陈砚的指节还留着地面震动的劲儿,铜烟杆早别在了腰带上。他顺着田埂往南拐,脚下踩碎了几片干巴巴的泥壳。
他琢磨着农业公司接下来可能会干啥,就决定先去祖坟瞅瞅,没回老宅,接着顺着田埂往南拐。祖坟在镇南的坡顶上,离陈家老田有三里路,中间隔着两片荒地和一条干巴巴的引水渠。他走得不着急,每一步都先用脚尖试试土层松不松。
月光斜照在青石碑上,碑面上湿乎乎的,好像刚被水冲过。他走近一瞧,碑脚有细流渗出来,液体闪着微光,顺着石缝慢慢往下爬,跟活物似的。他慢慢蹲下,手指刚碰到那湿漉漉的碑面,突然,怀里的残卷热得像着了火,一道道神秘的纹路从背面一下子透出来,映在他瞪大眼的手心里。
他把残卷贴到碑面上,荧光液体马上改变了流向,顺着卷上的根系纹路爬,最后拼出一块缺了角的图形——和残卷背面少的那角一模一样。
他盯着那图看了三秒,然后把残卷拿开,荧光一下子不动了,液体在碑底聚成一小洼,慢慢干成了砂粒。他捏起一粒,颜色和质地跟之前在流田三号挖出的黑砂差不多,就是更脆,一捏就碎。
他把砂粒装到裤袋里,又握紧了铜烟杆。刚才碑底传来的震动,和在流田三号的时候不一样,感觉是从更深更稳的地底下传来的。他用烟杆轻轻点了点地面,点了三下,每次间隔都一样。烟杆尾端刚离开地面,土层就有了回应——不是震动,是一种低沉的嗡嗡声,从鞋底传上来,就像地底有东西在喘气。
他正想再试一次,右肩突然一沉,好像被风压住了。他没回头,把残卷塞进胸口,左手往后腰摸那竹制暖窠。那是祖父留下的老物件,以前护秧苗过夜用的,外面裹着油纸,里面衬着旧草灰。他刚把它抽出来,就听到不远处有沙沙的声音,好像有人在草丛里走,他立马警惕地握紧了铜烟杆。
田埂两边的荒草里一下子闪出三个人影,从不同方向围了过来。
这三个人穿着深色工装,走路没声音,手里拿着短柄钳状的东西,前端有环形磁极。中间那个人耳后有一道青铜色的纹路,像齿轮咬合的印子。他们不说话,动作很整齐,把钳口对准陈砚胸口,明显是冲着残卷来的。
陈砚往后退了半步,脚跟抵着祖坟界石。他没跑也没喊,把暖窠横在身前,竹节朝外。三个人靠近到两米以内,钳子同时启动,空气中有轻微的电流声。就在磁极要锁住残卷的时候,他猛地把暖窠底部按进湿土里。
暖窠碰到泥土的那一刻,残卷热得烫手,差点把皮肤烫伤。竹节嗡嗡响,和刚才地底的回应一个频率。地面裂开几道细纹,像射线一样往外延伸。三个人脚下一震,好像被一股看不见的力量推开了,钳子飞出去,砸在碑石上,发出闷响。其中一个人往后退了几步,踩到碑底的荧光砂,鞋底冒起细烟,有股焦糊味。
暖窠表面出现了纹路,和残卷背面的根系图一样,就是线条更粗,好像被一股力量撑大了。陈砚没松手,还把暖窠往土里按得更深。竹节缝隙里渗出一点点荧光液,顺着根系纹路流,颜色和碑面剩下的液体一样。
三个人没再往前冲,而是赶紧往后退,消失在田埂的阴影里。其中一个人临走前回头看了眼祖坟,耳后的齿轮纹在月光下闪了一下。
陈砚喘了口气,把暖窠拔出来,竹节还在震,不过幅度小了。他低头看残卷,纹路恢复正常了,就是背面有点湿,好像被土里的水弄湿了。他把暖窠收好,刚要起身,眼角瞥见田埂高处有反光——不是金属,是罗盘表面的玻璃反光。
他没声张,脱下鞋,光脚踩进泥里。三指测温法不是真测温度,是感觉地下微弱的电流和湿度变化。他闭上眼睛,手指插进土里,顺着温度差移动。泥地又湿又冷,可靠近沟壑背阴的地方,温度突然升高了,好像地下埋着个热源。他顺着这股怪劲儿往前走,绕过一丛野艾,看见赵铁柱半蹲在灌木后面,手里抓着青铜罗盘,指针正对着祖坟碑心。
赵铁柱没开记录仪,也没用望远镜,就用眼睛盯着碑面。他额头有汗,手指使劲按着罗盘边缘,好像在确认啥。罗盘背面朝上,刻着一行小字:“壬午·二更”。
陈砚站住,没出声。赵铁柱感觉到动静,猛地抬起头,罗盘差点掉了。两人对视了几秒,赵铁柱没动也没解释,只是把罗盘翻过来,盖住背面的刻痕。
陈砚走过去,站在他面前,泥水没过脚踝。他没问“你来干啥”,而是说:“你罗盘上的刻字,和流田三号挖出的标桩一样。”
赵铁柱喉咙动了动,没否认。他低头看罗盘,指针还在微微晃动,方向没变。
“你早就知道祖坟有问题。”陈砚说。
“我不知道。”赵铁柱声音压得很低,“但我爷爷留下的图上,这里标的是‘地眼’。”
“谁让你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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