执法者,向“新船长”献上了自己的忠诚。
凌子风嘴角的弧度越发冰冷。
一切,都在他的预料之中。
这条看不见的控制链,终于完成了交接。
他要的就是这个结果。
“哈哈……哈哈哈哈!”凌子-风突然放声大笑,笑声中充满了癫狂与悲怆,“你们听,仔细听……钟声在哭泣。它在为即将陨落的伪神送葬!”
他的破妄视界全力开启!
这一次,他看到的不再是简单的能量丝线。
在冷昊的头顶上方,赫然浮现出十三条清晰无比的因果线。
每一条线都散发着死寂的灰色,线的另一端,连接着一个模糊的、充满怨念的死者残念——老教授、陈默、张启……每一个死去同伴的影子都在其中。
这些因果线正在被一股无形的力量强行从他们身上抽离,然后扭曲、盘结,试图在冷昊的身上重组成一套全新的“神格”。
时机到了!
凌子风猛地一咬舌尖,剧痛与血腥味瞬间在口腔中炸开。
他没有吐出,而是以这口精血为引,将体内仅存的力量运转到了极致!
“共感虚妄!”
他将早已埋藏在苏妤潜意识中最深处的信念——那份对“真相”与“人性”的绝对坚守,逆向化作一道精神洪流,精准无误地注入冷昊那正在被银丝彻底覆盖的意识海洋!
“你想要权力?想要所有人都臣服于你?”凌子风的声音仿佛恶魔的低语,直接在冷昊的脑海中响起,“可你连自己父亲临终前说的话都记错了!他握着你的手,最后喊出的两个字,是‘别走’!他是在求你留下,不是在称赞‘你赢了’!”
这句尘封已久的真相,如同一道惊雷,在冷昊混乱的意识中轰然炸响。
那个他一直以来用以激励自己、证明自己超越了父亲的“胜利宣言”,那个支撑他所有野心的基石,在这一刻,被彻底击碎。
他浑身剧烈地一震,眼中疯狂的亮光瞬间黯淡下去。
覆盖在他脑域的无数银丝,因为这剧烈的情绪波动,出现了千分之一秒的断裂与停滞。
就是现在!
凌子风双臂肌肉猛然贲张,那看似牢固的绳索应声而断。
他张开嘴,舌尖一弹,一枚早已被他磨得锋利无比的玉佩碎片,带着一缕血线,化作一道微不可见的流光,精准地射入了那尊跪地的铜面人面具之下、心核所在位置的一道细微裂缝中!
“我不是神——”他用尽全身力气,发出一声震彻夜空的咆哮。
“我是来拆神坛的!”
“吼——!!!”
铜面人发出一声撕裂天地的哀鸣。
那声音不再是金属摩擦的刺耳,而是无数灵魂同时惨叫的集合体。
它的青铜面具上,裂纹飞速蔓延,最后“嘭”的一声彻底崩解、碎裂。
面具之下,没有实体,只有一张张痛苦扭曲、不断重叠的人脸——有男有女,有老有少,全都是这片死亡沙海中,历代守船人临终前的最后面孔。
随着面具的破碎,这些面孔也如同青烟般消散在风中。
冷昊双腿一软,瘫倒在地。
他手中的那枚玉佩,失去了所有光泽,迅速风化,在他指间化为一捧灰烬。
风沙渐渐平息。
凌子风走到苏妤身边,将她扶起。
他遥遥望向罗布泊深处,那片从未有人踏足的黑暗地带,轻声说道:“它怕的不是有人登船成为新的傀儡……它怕的,是有人从一开始就拒绝被它命名。”
话音刚落,异变再生。
在营地前方,那片被钟声震裂的沙地中央,一道从未出现过的裂痕,正在无声无息地缓缓张开。
那不是普通的地面开裂,它漆黑得深不见底,仿佛大地被撕开了一道通往未知维度的伤口。
紧接着,一阵微弱的、断断续续的孩童笑声,从裂痕的深处飘了出来。
那笑声天真烂漫,却又带着一种说不出的诡异与古老。
高飞的瞳孔骤然缩成了针尖。
这笑声,这调子……与他之前直播时,从楼兰古城遗址深处接收到的那段神秘古谣,同源,同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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