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重的鞭子带着刺耳的风声,眼看就要狠狠抽中那只材质奇特的箱子。周围的军士也如狼似虎,吼叫着扑了上来,刀光闪烁,形成合围之势。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
车辕上的五竹动了。他像一道黑色的闪电,直接从车辕上弹起,瞬间就挡在了叶轻眉和鞭子中间。他的手快得看不清,啪一下就直接攥死了抽过来的鞭子梢。那鞭子立刻僵在半空,动弹不得。
叶重脸上的狞笑一下子僵住,用力回夺,却发现鞭子纹丝不动,仿佛焊在了对方手里。他又惊又怒,厉声喝道:“你…你好大的胆子!敢抗命?你知道我是谁吗?!”
“五竹。”叶轻眉的声音从车内传来。她掀开车帘,看着眼前剑拔弩张的局面,对着五竹的方向,轻轻摇了摇头,眼神示意不要冲突。
五竹没有任何犹豫,立刻松开了手。
叶重正全力回夺,对方骤然松手,让他力道落空,身体猛地向后一晃,差点从马上栽下去,显得极为狼狈。这让他更加恼羞成怒。
“哼!算你们识相!”他稳住身形,面子上却过不去,觉得被戏弄了。眼看五竹正沉默地转身准备退回马车,叶重眼中戾气一闪,恶向胆边生,竟再次抡起鞭子,趁其不备,用足力气朝着五竹的后背狠狠抽去!
“狗东西!给你长点记性!”
“啪!”一声脆响,鞭子结实实地抽在五竹背上,粗布衣衫应声裂开一道口子。
五竹的身形微微一震,停住了脚步,但没有回头。
叶轻眉眉头蹙起,站了出来。她看了一眼五竹背上的鞭痕,目光转向叶重,声音冷了下来:“将军,我的护卫已依言放手,你为何还要出手伤人?我们路引齐全,依法纳税,不过是普通行商,为何独独针对我们?”
“普通行商?”叶重嗤笑一声,马鞭指向那箱子,“带着这么个怪模样的瞎子,箱子还不敢打开查验,我看就是可疑!在这城门口,老子说谁能进,谁才能进!我说你可疑,你就可疑!想进去?行啊,把这箱子当场打开,让爷们儿检查清楚了!”
“箱中只是女子私物与些许样本,并非违禁之物,将军无权强开。”叶轻眉据理力争。
“无权?老子的话就是权!”叶重彻底不耐烦,暴喝道,“少废话!打开!不然连人带箱都给老子扣下!”
就在这时,一直沉默背对的五竹,缓缓转回了身。他那蒙着黑布的脸,“看”向叶重。
叶重被那无声的“注视”看得心里莫名一寒,但仗着人多势众,强自壮胆,鞭子一指:“看什么看!一个瞎子还敢瞪你爷?!给我拿下!反抗者格杀勿论!”
军士们应声再次扑上!
五竹动了。
他的动作快得超出了肉眼捕捉的极限。众人只觉得眼前一花,他仿佛只是向前迈了一步。
咔嚓!
一声令人头皮发麻的骨裂声爆响!
“啊——!我的腿!!”叶重发出一声凄厉到变调的惨嚎,整个人如同被巨力砸中,直接从马背上摔飞下来,重重砸在地上。他的右腿膝盖以一个诡异的角度彻底弯折,抱着伤腿在尘土里疯狂打滚哀嚎。
所有扑上的军士如同被施了定身术,猛地僵在原地,惊恐地看着地上惨叫的将军和那个不知何时已回到原位的黑衣人,手中的刀剑颤抖着,无人再敢上前半步。全场死寂,只剩下叶重的嚎叫。
马车再次启动,碾过地面,驶进幽深的城门洞,消失在阴影里。
城门外,只余下叶重痛苦的哀嚎和一地吓傻的人。
然而,就在这片死寂之中,一道清冷的声音,仿佛带着剑锋的锐利,切开了凝重的空气,清晰地传入每个人耳中:
“尔等何人,竟敢在京都…公然行凶?”
声音未落,一股凌厉无比的剑意已然降临!这剑意并非虚幻,仿佛化为实质,让在场所有人皮肤都感到一股刺痛的寒意,仿佛无形之剑已悬于颈侧!
那些僵立的军士、惊恐的百姓,甚至包括地上惨嚎的叶重,都在这声音和剑意出现的瞬间,本能地汗毛倒竖,骇然望向气息传来的方向——
只见不远处,不知何时,悄然立着一位青衫中年人。
他身姿如松,腰间悬着一柄古朴长剑。并未出鞘,但那冲霄而起的凛然剑意,正是源自于此人。他面容沉静,目光却锐利如电,正冷冷地望向马车消失的城门洞方向。
他站在那里,整个人便像是一柄即将出鞘、欲要斩破苍穹的利剑!
叶流云!
所有认得此人的人,心头都瞬间被巨大的恐惧攫住!这不是大宗师的浩瀚威压,而是属于九品上绝顶剑客的、极致锋锐的杀意!
叶重仿佛抓住了救命稻草,忍着剧痛,嘶声哭喊:“二叔!二叔为我做……”
他的话未能说完。
叶流云的目光甚至没有看向他,只是依旧锁死那空荡荡的城门洞,仿佛要穿透阴影,锁定那两个胆大包天之人的气机。他的手,轻轻按在了剑柄之上。
场中气氛,霎时间肃杀如严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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