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错!”宁王重重一拍窗棂,眼神阴鸷,“此女不除,或不能为我所用,诚王府便是心腹大患!太子那个蠢货,打草惊蛇,反而让对手得了助力!”
“父王,明枪易躲,暗箭难防。”李云轩压低声音,“是否可寻机离间,或让她那‘天脉’之名,变成惑众的妖言?”
宁王沉吟片刻,老谋深算地摇摇头:“眼下陛下态度微妙,我们刚被申饬,不宜妄动。首要之务,是让你我在陛下面前显得安分守己,甚至要表现出痛惜兄长所为、顾全大局的姿态。其次,要密切关注叶家商号与诚王府的一举一动。”
他眼中寒光一闪,压低了声音:“不过,此事也让我们看清了父皇的态度。”宁王话锋一转,语气变得沉重,“闹到这般地步,父皇却只是轻罚太子。这份回护之心,才是我们最大的难关。”
李云轩神色一凛:“父王是说,只要陛下心意不改,我们便难动其根本?”
“正是。”宁王微微颔首,眼中闪过一丝冷厉,“所以更要沉住气。经此一事,太子声望已损,父皇心中也必有芥蒂。我们要做的,是静待他犯下连父皇都无法容忍的大错。”
他看向儿子,吩咐道:“近期务必收敛锋芒,尤其不可主动招惹诚王府。且看他们如何作为。”
“孩儿明白。”李云轩躬身应道。
宁王沉吟片刻,又吩咐道:“明日,你亲自挑选几样上好的补品,以宁王府的名义,给叶家商号送去。”
李云轩闻言一怔,面露不解:“父王,这是为何?那叶轻眉分明已站到诚王府一边,我们何必……”
宁王抬手打断他的话,嘴角带着一丝意味深长的冷笑:“你以为为父是真心要给她补身子?不过是做个姿态罢了。一来,陛下刚下旨释放并‘以礼相待’,我们此举,是彰显皇室宗亲的‘关怀’,显得顾全大局、体贴圣意。二来,太子刚对她下了毒手,我们便送去慰问,两相对比,岂不显得我宁王府更加仁厚得体?”
他踱步到书案前,指尖轻轻敲击桌面:“这三来嘛……也是做给朝中那些看着的人看的。让某些人知道,我宁王府行事,与东宫那等莽撞蠢钝之辈,截然不同。”
李云轩这才恍然大悟,眼中闪过钦佩之色:“父王深谋远虑!儿臣明日便去办,定会办得妥帖,既显关怀,又不失身份。”
“嗯,分寸拿捏好即可。东西不必太过贵重,但也要像样,免得落人口实。”宁王淡淡点头,重新将目光投向窗外沉沉的夜色,不再言语。书房内,只剩下压抑的寂静和袅袅的熏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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