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纳尔沉默了片刻,缓缓点头,没有任何试图狡辩的意图:“是。我有错。我不会辩解,也不会请求原谅。”
他抬眼看向祖玛,目光坦然却承载着无法忽视的沉重。
肖纳尔深吸一口气,语气是前所未有的郑重与承诺:“……我承认我所做的一切。所有的罪孽都由我来承担,我无话可说。只不过,恳请你……给我一些时间。”
他极快地看了一眼你,“在所有事情彻底终结之后,我的命,随你处置。要杀要剐,绝无半句怨言。”
你上前一步挡在肖纳尔身前,“他有他的罪……你想报仇,但现在不行……”
你看着眼前的人,“你现在解决他,一了百了,宣泄你的仇恨。可解决之后呢?”
“那些背后真正操纵一切、下达命令、并最终享受成果的元凶,依然高坐于云端看台,冷眼旁观着下一场血腥的戏剧,寻找着下一批可以利用的棋子。”
“握刀的人有罪,”你的声音不高,却像沉重的锤子,一字一句敲在每个人的心弦上,“但设计和欣赏这场角斗的人,才是罪魁祸首。”
蒙特祖玛的身体难以抑制地微微颤抖着,握剑的手指因极度用力而骨节泛白,仿佛下一秒就要撕裂剑柄。
仇恨痛苦与冰冷真相的残酷在她瞳中激烈交战,几乎要将她撕裂。
她看着肖纳尔,看着这个坦然承认罪责却提出延迟死刑的仇人。又看向你,看向你这个道破真相的旁观者。
漫长的、令人窒息的沉默在弥漫,只有能量流动的微弱嗡鸣衬托着这死寂。
终于,她眼中那焚烧一切的纯粹怒火缓缓褪去,如同潮水退却,露出被锤炼过后更加坚硬深邃的礁石——那是一种更深沉、更坚韧、承载着更大觉悟的坚毅。
羽蛇长剑那原本微微扬起的剑尖,发出一声几不可闻的轻叹,缓缓垂落,指向了地面。
“……你说得对。”
她的声音依旧冰冷,却褪去了那份即刻复仇的灼热杀意,多了一种背负着沉重过去的清醒。
“复仇的刀刃即便饮尽鲜血,也无法让逝者归来,更无法改变过去的悲哀。真正的敌人……是那些操纵命运,以众生为棋子的……”
她不再仅仅凝视肖纳尔一人,而是将目光投向了更遥远的,笼罩着整个大赛的无形阴影……
雷德在一旁一直保持沉默,身体紧绷。看向祖玛的眼神里满是哀伤。
就在这时,另一端传来一阵毫不掩饰的脚步声,每一步都带着主人特有的张扬。
嘉德罗斯扛着棍子走来,视线扫过眼眶微红的蒙特祖玛和她身侧的雷德,眉头不耐烦地皱起,但最终他的目光还是理所当然地、死死定格在了你身上。
棍梢一扬,带着破风声,蛮横地拦在了你的去路前。
“喂,”他开口,语气冲得很,一如既往的嚣张,但那双瞳孔里闪烁的情绪,却并非单纯的恼怒,“我们的账,也是时候该算了。”
他盯着你,仿佛你是这混乱场面上唯一值得他注意的焦点。
你抬眼看他,对他来找你并不意外,意外的是C居然没有帮你想办法让他在休眠舱里多待几天。
果然,谁都靠不住……
你向前走近一步,几乎要撞上他那散发着危险的棍子,语气里带上了一丝故意为之的轻佻和调侃:“怎么,才分开这么几天,就这么迫不及待地来找我?就这么舍不得我?”
见到你靠近,嘉德罗斯几乎是下意识地将横拦的棍子向后撤了半分,你能清晰地看到他耳尖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泛红,喉结滚动了一下,想说什么更狠的话来找回场子,最终却只挤出一声沉闷的“……哼!”
“……找我‘约会’的话,要提前预约哦~”你得寸进尺地又靠近了半步。
晨光恰好落在他灿金的发梢,跳跃着细碎的光晕。你甚至能闻到他身上似乎还隐约带着点休眠舱内营养液那甜腻的香味。
“我的时间,可是很值钱的。”
“……少在那说这些莫名其妙的胡话!”他强行压下那丝不自在,声音压低了些,却带着一种别样的,近乎执拗的坚持,金色眼瞳紧紧锁住你,“……来打一场。现在。”那眼神复杂难辨。
你看着他眼中那几乎要灼伤人的光芒,笑了笑,应得异常干脆。
“好啊。”不等他回话,你又慢悠悠地补充,“不过,你要排队等等了。我现在,还有更重要的事要做。”
留下这个算不上承诺的承诺,你不再停留,示意肖纳尔跟上,侧身就要从嘉德罗斯身边绕过去。
“——等等!”
嘉德罗斯猛地伸手,一把抓住了你的手腕。他的手掌温度很高,力道有些失控,攥得你手腕发疼。
“‘有事’?上次你也是这么说!结果呢?!”这次他绝不可能再让你这么轻易糊弄过去。
“怎么了?”你看向他,眼神平静,甚至带着点无辜的疑惑,仿佛完全不能理解他为何如此激动。
嘉德罗斯盯着你那双仿佛能倒映出他此刻所有失态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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