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阳的最后一抹余晖,如同熔化的金液,涂抹在旧哨所残破的石墙上,将斑驳的苔藓和爬墙藤染成温暖的橘红。妮诺站在哨所主楼歪斜的门框前,灰黑色的罩袍在晚风中轻轻拂动。她碧蓝的眼眸深处,映照着废墟的荒凉,也映照着脚下那片被鲜血染红的草地——汉克·伯恩留下的痕迹。
身后,“咆哮熊”小队的残兵早已仓惶逃离。盾战和弓手架着重伤昏迷、血流不止的汉克,跌跌撞撞地消失在狭窄的山坳入口。法师学徒失魂落魄地跟在后面,甚至忘了捡起地上的法杖。空气中残留着血腥味、汗味和恐惧的气息,但很快被山间清冷的晚风吹散。
妮诺没有回头。她静静地看着他们消失的方向,直到脚步声彻底远去,山坳重新陷入一片死寂。紧绷的神经缓缓松弛,体内魔斗气爆发后的枯竭感如同退潮后的沙滩,留下深入骨髓的空虚与疲惫。她深吸一口气,冰冷的空气带着草木的清香灌入肺腑,驱散了血腥带来的不适。
‘现在…’ 她转身,目光投向眼前这座沉默的废墟。人神那戏谑的话语再次回响:“藏着点…你可能‘想要’的东西哦…” 线索?陷阱?答案就在眼前。
她压下身体的疲惫和心头的疑虑,迈步踏入哨所主楼。
主楼内部比外面看起来更加破败。屋顶早已坍塌,只剩下几根焦黑的木梁斜斜地指向灰蓝色的天空。地面覆盖着厚厚的尘土、碎石和腐烂的枯叶。墙壁布满裂缝,爬满了深绿色的藤蔓。几扇残破的木窗框在风中发出“吱呀”的呻吟。空气中弥漫着浓重的霉味、尘土味和一丝若有若无的…动物巢穴的腥臊气。
妮诺碧蓝的眼眸锐利如鹰,在昏暗的光线下仔细扫视着每一个角落。她调动所有感官,不开启魔眼(消耗太大),但听觉、嗅觉、直觉都提升到极限。
一楼大厅: 空旷。只有几张腐朽的木桌残骸和几把散架的椅子。墙角堆着一些看不出原貌的破烂杂物。地面尘土上有一些杂乱的爪印(小型动物?)。
左侧房间(可能是储藏室),门板歪斜。里面堆满了碎石和坍塌的屋顶碎木。几只受惊的灰毛岩鼠(拳头大小,无害)从缝隙中“吱吱”叫着窜出,消失在阴影里。
右侧房间(可能是休息室),相对完整。有一张倒塌的木床框架,一个锈迹斑斑的铁炉子。墙角有一堆干草,似乎是某种小型动物(狐狸?)的临时巢穴,散发着淡淡的腥臊味。巢穴是空的。
通往二楼的楼梯, 木质楼梯早已腐朽断裂,只剩下几根摇摇欲坠的石阶悬在半空,无法通行。
没有暗门。没有密室。没有任何文字记录或特殊物品。只有荒凉、破败和…几只无害的小动物。
妮诺不死心。她走出主楼,绕着整个哨所遗址仔细搜索。坍塌的营房、残破的了望塔基座、干涸的水井…每一处都仔细查看。她用短剑鞘拨开茂密的藤蔓和杂草,检查每一块可能松动的石头。耳朵捕捉着任何异常的声响,鼻子分辨着任何特殊的气味。
然而…什么都没有。除了风穿过石缝的呜咽、虫豸的鸣叫、以及她自己踩在碎石上的轻微声响,再无其他。空气里只有草木、泥土和腐朽的气息。人神所说的“东西”…仿佛从未存在过。
夕阳彻底沉入山脊。暮色如同巨大的灰色幕布,缓缓笼罩了山坳。气温骤降,晚风带着刺骨的寒意。白天那点微弱的生机感荡然无存,只剩下荒山野岭的孤寂与肃杀。
‘没有…什么都没有…’ 妮诺站在哨所主楼前,碧蓝的眼眸在暮色中闪烁着失望与冰冷的怒火。人神!它果然在戏弄她!利用她对亲人的思念,将她引到这个荒僻之地,卷入一场无谓的冲突,最终…一无所获!那滑稽的马赛克笑脸仿佛在黑暗中无声地嘲笑着她的徒劳。
一股巨大的疲惫和失落感席卷而来,几乎让她站立不稳。身体的枯竭感、精神的紧绷、希望的落空…如同沉重的枷锁。她下意识地握紧了腰间的短剑剑柄,冰冷的金属触感带来一丝微弱的支撑。
‘不能在这里过夜…太危险。’ 妮诺强打精神。山坳入口虽然狭窄,但夜间若有魔物或心怀叵测者闯入,哨所废墟并非理想的防御点。主楼虽然破败,但至少四面有墙(虽然残破),屋顶虽塌,但残留的木梁结构能提供一定遮蔽。
她选择了主楼一层那个相对完整的右侧房间(原休息室)。虽然角落有动物巢穴的腥臊味,但至少避风。她清理出一小块相对干净的地面,用碎石和断木在门口垒起一道简易的矮墙(聊胜于无)。然后,她点燃了一根蜡烛。昏黄摇曳的烛光勉强驱散了房间一角的黑暗,也带来一丝微弱的安全感。
她靠着冰冷的石墙坐下,拿出硬面包和清水,小口小口地吃着。面包粗糙冰冷,水也冰凉刺骨。简单的晚餐在寂静和寒冷中显得格外漫长。
夜色渐深。山坳彻底被黑暗吞噬。风声在石缝间呜咽,如同鬼魂的低语。远处传来几声不知名夜枭的啼叫,凄厉而悠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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