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天后的夜晚,卡塞尔学院,路明非那间原本该是单身汉标配、如今却莫名成了某种非正式集会点的宿舍里,难得地聚集了一大群人。
空气里弥漫着披萨、炸鸡、啤酒以及不同品牌香水混杂的复杂气味,与窗外潺潺流入的夜风和远处黑松林的低语交织在一起,构成了一种独属于卡塞尔学院的、慵懒又带着一丝危险甜腻的氛围。
路明非盘腿坐在自己那张略显凌乱的床铺边缘,手里捏着一罐冰镇可乐,眼神有些放空,仿佛灵魂已经飘到了遥远的、藏着龙王的水库底下。
他觉得自己这间宿舍最近的风水可能有点问题,怎么老是莫名其妙变成会议室?
而且来的还都是些他不太擅长应付的“大人物”。
房间中央,恺撒·加图索毫不客气地占据了唯一一张看起来还算体面的单人沙发。
他依旧穿着定制的白色休闲衬衫,领口随意地敞开,露出线条完美的锁骨,金色的长发在灯光下如同融化的黄金。
他修长的手指间夹着一杯苏恩曦不知从哪个拍卖会弄来的、号称是罗马帝国时期窖藏但路明非严重怀疑是假货的葡萄酒,轻轻晃动着,酒液在杯壁上挂出瑰丽的痕迹。
他嘴角噙着一丝惯有的、仿佛对一切都尽在掌握的微笑,听着芬格尔唾沫横飞地吹嘘他如何从新闻部虎口拔牙,抢到了关于“隧道神秘能量爆发事件”的第一手模糊照片。
但有人敏锐地察觉到了这完美表象下的细微不同。
陈墨瞳,或者说诺诺,今天穿了一件暗红色的吊带长裙,像一团移动的火焰,毫不避讳地坐在恺撒沙发宽大的扶手上,纤细的小腿在空中随意地晃荡。
她没有看恺撒,涂着黑色指甲油的手指正百无聊赖地卷着自己一缕酒红色的长发,目光却像最精密的光学仪器,悄无声息地扫描着恺撒的侧脸。
她感觉……这家伙似乎有点不一样了。
具体哪里不一样,诺诺也说不上来。
他依旧优雅,依旧自信,甚至在芬格尔讲到某个低俗笑话时,他发出的笑声也依旧富有磁性,引得旁边几个新生会的女孩偷偷红了脸。
但诺诺就是觉得,那笑容底下,少了点什么东西……或者说,多了一点什么东西。
少了点那种……仿佛与生俱来的、视一切为舞台,而自己是唯一主角的绝对张扬?
多了点……某种沉淀下来的、更加内敛的,甚至带有一丝若有若无疏离感的东西?
就像刚才,芬格尔凑过来想顺走一片披萨时,手肘不小心碰倒了恺撒放在旁边小几上的一个文件夹。
若是以前的恺撒,大概会用一个半开玩笑却不容置疑的眼神让芬格尔自己乖乖把东西捡起来摆好,同时维持着风度的完美。
但刚才,恺撒几乎是下意识地、非常迅速地自己俯身,一把将文件夹捞了起来,动作流畅而……警惕?虽然下一刻他就恢复了常态,笑着对芬格尔说了句“小心点,穷鬼,这里面的东西把你卖去亚马逊挖矿都赔不起”,但那瞬间的本能反应,没有逃过诺诺的眼睛。
那文件夹里是什么?诺诺漫不经心地想。
不像是什么学生会的财务报表或者派对策划案。
而且,恺撒最近似乎格外忙碌,连她约他去芝加哥听一场地下摇滚演唱会都推脱了两次,理由是“家族事务”和“私人投资需要跟进”。
加图索家的继承人当然永远有忙不完的“家族事务”,但“私人投资”?这可不像恺撒会主动跟她提及的字眼。
她歪着头,像只审视着新奇玩具的猫,目光在恺撒看似放松实则微微绷紧的肩线上逡巡。
这家伙,背着她偷偷养了条龙吗?还是说……终于开始对继承亿万家产感到厌烦,准备开发点新爱好了?
与诺诺带着探究的随意不同,坐在窗边一把椅子上的苏茜,姿态则要端正和安静得多。
她穿着卡塞尔标准的女生校服,白色衬衣和格子裙,膝盖上放着一本摊开的《龙族家族谱系溯源》,但目光却很少落在书页上。
她的视线,如同被无形磁石牵引,总是若有若无地飘向房间另一个角落,靠墙站立着的楚子航。
楚子航还是老样子,一身简单的黑色运动服,洗得有些发白,与房间里其他人的光鲜亮丽格格不入。
他双手插在口袋里,背脊挺得笔直,像一柄收入鞘中的名刀,沉默而锋利。
他没有参与任何话题,只是静静地听着,偶尔目光会扫过全场,像是在进行安全评估。
当他的目光无意间与苏茜触碰时,苏茜会立刻像受惊的小鹿般垂下眼帘,假装专注地看着书本,只有微微泛红的耳根暴露了主人并不平静的内心。
苏茜知道这样很傻。
狮心会的副会长,A级精英,在面对死侍和龙类亚种时都能保持冷静的她,却总是在楚子航面前变得笨拙。
她钦佩他,不仅仅是那强大的实力和“超A”级的血统评价,更是他那份在任何情况下都毫不动摇的专注与坚定,还有那隐藏在冰冷外表下,偶尔流露出的、对同伴不经意的维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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