邯郸城郊的 “乱石山道” 在暮色里蜷成条僵死的蛇。两侧丈高的岩壁是青黑色的,像被岁月啃噬过的兽骨,表面嵌满尖锐的碎石,有的还挂着风干的枯草,风穿过石缝时卷着碎石子,“呜呜” 地撞在岩壁上,又弹回来,混着远处漳水的浪声,像亡魂低吟。山道中间堆着三簇枯树桩,树皮皲裂得能塞进指尖,树胶凝固成黑褐色的硬块,树桩下的阴影里藏着墨家弟子 —— 每人膝盖抵着磨尖的青石(石刃被月光蹭得泛白),腰间短弩的弓弦绷得发紧,连呼吸都压成细弱的气流,衣角死死贴在地面,生怕被风掀起半分,惊动了山道尽头的动静。
林越伏在左侧岩壁的凹陷处,那处凹陷刚够容下他的肩背,壁上垂着的野葡萄藤缠在他的小臂上,细刺蹭过夜行衣的布料,痒得他指尖发麻。他手里的木剑斜靠在膝头,剑鞘沾着岩壁的湿泥(午后下过场小雨,泥里还混着苔藓的绿),之前断后时留下的浅痕在暮色里泛着暗哑的光,像道未愈的伤疤。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剑柄,掌心的老茧蹭过木头的纹理,磨出细碎的木屑 —— 这是他紧张时的习惯。8.5/10 的精神感知早已铺开,像张无形的网,能清晰捕捉到山道尽头的动静:先是模糊的马蹄声,“嗒嗒” 地敲在石板上,再是金属碰撞声(应该是黑甲卫的铠甲蹭到了长戟),最后连李虎骂骂咧咧的声音都飘了过来,带着股酒气。
“再等等,等他们走到树桩中间再动手。” 项少龙的声音从右侧岩壁传来,压得比风还轻,只够林越一人听见。他伏在墨家领队老周身边,青铜剑出鞘半寸,剑刃映着最后一点天光(天边还剩抹橘红,像溅在黑布上的血),“林越,你盯着最前面的将领 —— 那是赵穆的亲信李虎,早年在秦国当过兵,练过铁布衫,左胸和后背的甲片最厚,但右臂有旧伤,是去年跟匈奴人打仗时被砍的,伤口就在肘弯上三寸,你记准了。等滚石落下,你就从岩壁纵跃,突袭他的右臂,别贪功,伤了他就撤。”
林越轻轻点头,目光锁死在山道尽头。火把光渐渐涌来,红晃晃的光团在黑暗里飘着,映在岩壁上,将追兵的影子拉得扭曲变形,有的像张牙舞爪的鬼。为首的将领骑着匹黑马,马鬃凌乱地披在颈侧,沾着草屑和泥点,马蹄踏过碎石时,火星溅起来,又瞬间熄灭。那将领穿着玄铁铠甲,肩甲上刻着个 “李” 字(笔画边缘被磨得模糊),铠甲缝隙里塞着麻布(防磨伤皮肤),手里握着柄长柄大刀,刀身缠着防滑的麻绳,在火把光下泛着冷硬的光。他嘴里骂骂咧咧,唾沫星子溅在马鬃上:“一群废物!连个女人都抓不住!赵大人养你们这群饭桶有什么用?等追上了,把那两个护着她的小子全砍了喂狼,再把那女人拖回邯郸,看她还敢不敢跑!”
马蹄声越来越近,李虎的黑马踏进了山道,马鼻喷着白气(夜里凉,气团刚出来就散了)。后面跟着三十余名黑甲卫,十名骑马的走在中间,二十名徒步的分在两侧,手里的弯刀和长戟斜指地面,有的黑甲卫还在揉眼睛(应该是从邯郸城赶过来,没歇过),脚步杂乱得像没头的苍蝇,连队形都散着。火把的光晃来晃去,照亮了地上的碎石,却没注意到树桩下的阴影 —— 有个黑甲卫甚至踢到了树桩,却只骂了句 “晦气”,就跟着大部队往前走了。
“放!” 项少龙突然低喝一声!声音刚落,岩壁上的墨家弟子立刻推着滚石往下走 —— 那滚石足有半人高,是老周和三个弟子下午特意从山顶推下来的,此刻被绳子拉着,卡在岩壁的石缝里。老周猛地砍断绳子,“轰隆隆” 的巨响瞬间震得山道都在颤,滚石顺着岩壁的斜坡往下滚,石刃刮过岩壁,溅起成片的碎石子,像暴雨般砸在地上。第一块滚石正好砸在黑甲卫中间,骑马的黑甲卫来不及躲,马腿被砸中,“嘶 ——” 的一声长鸣,前蹄扬起,将那黑甲卫甩在地上,甲片撞在碎石上,发出 “哐当” 的脆响。第二块滚石擦过一名徒步黑甲卫的肩膀,他惨叫着滚到山道边,青石划破了他的胳膊,鲜血瞬间渗出来,染红了麻布袖口。
李虎的黑马也受了惊,前蹄刨着地面,碎石子溅到他的脸上。他死死攥着缰绳,指节泛白,另一只手抓着大刀的刀柄,怒吼道:“有埋伏!快反击!都给我拿出点样子来!谁先抓住那女人,赵大人赏他五十两银子!” 他刚想挥刀指挥身边的黑甲卫,突然感觉头顶有风声 —— 那风声很轻,像片叶子落下来,却带着股冷意。
林越借着滚石的掩护,从岩壁凹陷处纵跃而下。基础轻功(熟练 25.4%)让他的身体绷得像张弓,手臂自然摆动(模仿墨子剑法里的 “侧身闪避” 姿势),脚尖先触到岩壁的凸起处,借力再往前飘半尺,落地时只有脚尖点在地面,连灰尘都没扬起多少。他手里的木剑早已出鞘,剑刃在火把光下泛着浅白的光,直刺李虎的右臂 —— 肘弯上三寸,正是项少龙说的旧伤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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