函谷关外围的关卡裹在晨雾里,那雾不是轻薄的纱,是带着铁腥味的浓白,粘在黑甲兵的甲片上,凝出细小的水珠,顺着玄鸟纹的边缘往下滴。城楼上的玄鸟旗被风扯得猎猎响,旗角扫过砖缝里的枯草,发出 “沙沙” 的摩擦声。黑甲兵握着长戟来回巡逻,甲片碰撞的 “铿锵” 声沉得像砸在石板上,混着关卡官役沙哑的吆喝(“文书递过来!开箱验货!”),在雾气里滚出老远,连排队的商队都不敢大声说话,只能互相递着眼色,空气里飘着马粪的酸臭、皮革的膻气和茶叶的微苦,热闹里绷着根看不见的弦 —— 过了这关,再往西北走百里就是咸阳,那是秦国的心脏,盘查比韩赵边境严了三倍不止,连商队伙计的鞋底都要翻过来检查。
林越站在商队最前头,手里攥着墨家伪造的 “布匹商队” 文书,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纸角 —— 那纸是魏国蒲坂城的粗麻纸,边缘故意做了磨损的毛边,假装是长途跋涉磨的。昨晚匈奴骑兵领路绕开了三个部落,本以为能顺顺利利到关卡,可刚站定排队,后颈就有点发紧:8.5/10 的精神属性像张细网,兜住了斜后方两道黏腻的目光,那目光不看货物、不看文书,每次扫过来,都精准地落在赵盘身上,像蚊子叮在皮肤上,痒得人心里发毛。
“这位兄台看着面生,是头一回来秦国做买卖?” 身后突然飘来一声笑,声音不高,却带着股刻意的热络。林越回头时,先注意到对方腰间的羊脂玉玉佩 —— 那玉在晨雾里泛着暖白的光,上面刻着半只玄鸟衔玉,玄鸟的翅膀纹路细得能看清羽毛(之前墨家老卒特意提过,吕不韦门下的人爱戴这种玉佩,半只玄鸟是 “待合” 的意思,用来识别自己人)。再往上看,是个穿湖蓝色绸缎长衫的汉子,领口绣着圈暗纹(不是商人常穿的粗布,是咸阳城里达官贵人爱用的织金纹),手指上戴着枚赤金戒指,戒面嵌着颗小玛瑙,身后跟着两个精壮随从,都是短打打扮,手却总按在腰间的刀柄上,指节绷得发白,不像跟着掌柜的伙计,倒像护院的打手。汉子手里把玩着把折扇,扇面是水墨山水,却没打开,只捏着扇柄转来转去,目光在赵盘身上打了个圈,才落回林越脸上,笑容里藏着点试探:“我叫王三,在咸阳做点茶叶生意,常来这关卡走动,要是兄台有难处,或许我能帮衬一把。”
林越心里的弦又紧了紧,面上却立刻堆起商人的客气笑,拱手时故意让袖口往下滑了滑,露出手腕上块磨旧的银镯子(那是墨家弟子找的旧物,假装是 “管事” 的体面):“在下林管事,带着族里的商队来秦国卖布匹,确实是头一回来,正愁不知道怎么跟官爷打交道呢 —— 听说秦国的官爷查得严,怕哪里没弄好,误了生意。” 他特意把 “族里的商队”“卖布匹” 咬得重点,又装出有点怯生生的样子,符合 “第一次来秦国的小管事” 人设。
“布匹生意好啊!” 王三笑着往前凑了半步,脚步却往赵盘的方向挪了半寸,折扇终于打开了,扇风的动作慢得刻意,目光落在少年白净的脸上,像在掂量什么,“这少年是?看着不像搬货的伙计,倒白净得很,手也细,不像干过重活的。”
赵盘握着怀里的木片(那木片被他摸得发亮,边缘的毛刺都磨平了),指节瞬间泛白,指甲掐进木片里,留下几道浅痕,下意识往林越身后躲了躲 —— 他虽没听过 “吕不韦” 这名字,却从林越和项少龙的悄悄话里知道,咸阳有 “厉害人” 在找 “姓赵的少年”,此刻被陌生人盯着看,后背都冒了汗,连呼吸都放轻了。林越不动声色地往旁边侧了侧,刚好挡住王三的视线,笑着把话接过来,语气里带点长辈的无奈:“是我远房侄子,叫赵小乙,家里爹娘走得早,没人管,我就带在身边学管账 —— 小孩子家没见过世面,见了穿官服的就怕,刚才还跟我说‘叔,官爷会不会骂我呀’,你说可笑不可笑?” 他故意捏着点乡音,还伸手揉了揉赵盘的头,示意他别说话。
赵盘立刻顺着他的话,低下头,假装整理怀里的布包(那布包是林越昨晚给他的,里面装着几本假账册,封皮写着 “蒲坂城布匹账”),手指却在布包里攥紧了账册,纸页的边角硌得手心发疼。
“学管账好啊,年轻就该多历练。” 王三的折扇突然停了,指尖在扇柄上轻轻敲着,“嗒、嗒、嗒”,节奏慢得让人心里发慌,话锋也突然转了,笑容淡了些,眼神里多了点冷意:“不过林管事,我倒是听说,最近有韩赵的人不安分,混在商队里往咸阳送‘特别的东西’—— 有的是违禁的铁器,有的…… 是人。官爷查得紧得很,要是不小心藏了不该藏的人,那可不是罚钱的事,是要掉脑袋的。” 他说这话时,眼睛盯着林越的脸,连眨眼都慢了,像在看他是不是会慌,是不是会露破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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