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原的清晨总裹着一层淡淡的薄雾,天刚蒙蒙亮,部落外的空地上就传来蒙古勇士雄浑的呐喊声,像惊雷般划破宁静。林越跟着郭靖穿过晨雾时,只见十几名身着羊皮短打的汉子正两两一组缠斗 —— 他们双臂紧扣对方腰带,肌肉在晨光下绷出紧实的线条,偶尔有人被重重摔在草地上,却立刻笑着翻身站起,拍掉身上的草屑,转眼又扑了上去。空气中弥漫着汗水的咸涩与青草的清香,连风都带着热血沸腾的气息。
“那个高个子的叫巴图,去年那达慕大会的摔跤冠军。” 郭靖指着人群中一个铁塔般的汉子,他正俯身扣住对手的腰,手臂微微发力,就将人拦腰抱起,轻轻一旋,对手便稳稳落在草地上,全程干脆利落,没带半点拖泥带水,“蒙古摔跤讲究‘以力借力,贴身制敌’,不像中原武术那样注重招式花哨,更看重重心控制和力量巧劲。你之前近战多靠剑法,一旦没了武器,应对贴身攻击就容易被动,正好借摔跤补补这个短板。”
林越盯着巴图的动作,看着他如何用最小的力道化解对手的冲撞,又如何在瞬息间找到破绽完成摔掷,眼中满是期待,却也藏着几分忐忑:“郭兄,我没学过近战搏杀,连马步都扎不稳,真能学会摔跤吗?而且蒙古摔跤和中原功夫的发力方式差这么多,会不会反而打乱我之前的习惯?”
“放心,你有内功基础,这就是最大的优势!” 郭靖拍了拍他的肩膀,掌心的力道带着草原汉子的厚重,“内功讲究‘气随意动’,摔跤也需要‘力随心转’,本质是相通的。巴图为人最是豪爽,我去跟他说一声,让他从最基础的教你。”
郭靖快步走到巴图身边,两人用蒙古语说了几句,巴图立刻转过头,铜铃大的眼睛看向林越,脸上露出爽朗的笑容,对着他用力招了招手。林越刚走近,就被巴图粗糙的大手拍了拍肩膀 —— 那力道比郭靖重了数倍,让他不由自主地晃了晃,手臂瞬间泛起一阵发麻的感觉。“小兄弟,身子骨看着结实,就是力气还差了点!” 巴图的中原话带着浓重的草原口音,却格外清晰,“别怕,摔跤不难,先学站稳,再学抓握,最后学摔人,一步一步来!”
巴图先教林越 “扎马稳重心”—— 双脚分开与肩同宽,膝盖微屈,腰背挺直,臀部微微后坐,像扎根在草原上的胡杨。“记住,重心要沉到丹田,不要浮在胸口!” 巴图说着,双手按在林越的肩膀上轻轻一推,林越顿时觉得身体前倾,差点栽倒。“不对!” 巴图立刻扶住他的腰,指尖带着恰到好处的力道,帮他调整姿势,“你试着把丹田的气感往下引,让气顺着腿流到脚底板,像给双脚灌了铅一样,这样才能稳。”
林越闭上眼睛,集中注意力引导气感 —— 丹田中那股温热的气流缓缓下沉,顺着带脉流向双腿,再从膝盖往下,一直涌到脚底板。瞬间,他觉得双脚像紧紧粘在草地上,原本发虚的膝盖也变得稳固起来。巴图再次推他时,他只觉得肩膀传来一阵压力,身体却纹丝不动,连脚下的青草都没被踩弯半分。“好!就是这个感觉!” 巴图忍不住称赞,粗糙的手掌在他背上拍了拍,“这就对了,摔跤的‘稳’,和你们中原内功的‘定’,是一个道理!”
接下来的半个时辰,巴图教林越练习 “抓握技巧”—— 蒙古摔跤的腰带又宽又厚,是控制对手的关键。“手指要扣住腰带的内侧,拇指在上,四指在下,不要用死劲拽,要像缠在对方身上的藤蔓,跟着他的动作走。” 巴图让林越抓住自己的腰带,然后故意左右晃动身体。林越刚开始还紧紧攥着,手腕很快就酸了,却还是被巴图带着走;后来他想起郭靖说的 “以力借力”,试着用气感放松手腕,让手指顺着腰带的晃动轻轻调整角度,反而稳稳抓住了巴图的腰带,没再被带偏。
“聪明!” 巴图眼睛一亮,开始教基础摔法。第一个学的是 “绊腿摔”—— 抓住对手腰带后,右脚尖悄悄勾住对方的小腿,同时向左转身,用肩膀顶住对方的胸口,借助转身的力道将人带倒。林越反复练习这个动作,刚开始总因为脚步没跟上,要么勾不到对方的腿,要么转身时自己先失了重心;后来他将气感分到双腿,让右腿更灵活,左腿更稳固,动作渐渐流畅起来,甚至能在巴图放慢速度配合时,成功将他的腿勾住。
临近中午,巴图提议进行一场 “慢动作友谊赛”—— 不追求速度和力道,只练动作衔接。“你不用怕摔我,也不用怕被我摔,咱们就练怎么从抓握到摔法,一步一步来。” 巴图说着,主动抓住林越的腰带。林越深吸一口气,气感在丹田中轻轻流转,他先稳住重心,然后慢慢移动脚步,寻找巴图的破绽。突然,他发现巴图的右脚微微向前伸了半寸,立刻想起 “绊腿摔” 的要领,右脚尖悄悄勾过去,同时向左转身,肩膀顶住巴图的胸口 —— 虽然没把巴图摔倒,却也让他微微晃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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