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蛋儿似懂非懂,听到白面馍馍,还是乖巧地点了点头,只是大眼睛还黏在桶里的大螃蟹上。
孟礼欢看着妻子懂事的模样,心里又酸又软,最终点了点头:“行,听你们的,都卖了。”他知道,这是现实,也是这个家目前最正确的选择。
王秀娥这才松了口气,脸上又有了笑模样:“哎,这就对了!晶晶啊,赶紧的,收拾收拾,趁天没黑透,我跟你一起去镇上趟黑市,看能不能卖上价!”老太太雷厉风行,说干就干。
婆媳俩立刻忙碌起来。找绳子的找绳子,打水的打水,把两条老虎斑用马莲草从鱼鳃穿过去,打了个结,方便拎着。螃蟹用草绳捆扎好,防止它们乱跑。皮皮虾、海螺、海蛎子分门别类装进不同的篮子里。那三枚海龟蛋,孟礼欢坚持留了下来,用小碗装着,说是给丫蛋儿蒸蛋羹。
孟礼欢和孟繁林也想跟着去,被王秀娥拦下了:“去那么多人干啥?招眼!俺们娘俩去就行,你们爷俩在家看孩子,烧点水,等俺们回来。”
看着母亲和妻子拎着沉甸甸的收获,脚步匆匆地消失在暮色里,孟礼欢心里五味杂陈。他抱起丫蛋儿,对父亲说:“爹,我去烧水。”
这一晚,孟家灶房的灯亮了很久。王秀娥和韩晶晶回来时,天已经彻底黑透了。两人脸上都带着疲惫,却也有掩不住的喜色。带来的海货竟然都卖出去了,而且价格不错,尤其是那两条老虎斑,遇到了镇上海鲜站下班的采购员,直接包圆了,给了个高价。零零总总加起来,又进账了十几块钱!
王秀娥把一卷毛票仔细地数给孟繁林看,老两口对着昏暗的煤油灯,又嘀咕盘算了半天,小心地把钱收好。虽然没能留下美味,但这实实在在的进项,比什么都让人安心。
晚饭简单吃了点中午的剩饭剩菜。丫蛋儿吃到了爹特意给她蒸的海龟蛋羹,嫩滑鲜美,小丫头吃得眯起了眼,暂时忘掉了大螃蟹。
收拾完碗筷,洗漱完毕,夜就深了。煤油灯被吹灭,黑暗笼罩了小屋。
丫蛋儿很快就在炕梢睡着了,发出均匀的呼吸声。
孟礼欢和韩晶晶并排躺在炕上,中间依旧隔着一点距离。但今晚的气氛,却和以往任何一晚都不同。没有了之前的冰冷和戒备,也没有了清晨那次的尴尬和冲动,空气中流动着一种微妙的、难以言喻的暖昧和张力。
两人都没有说话,却能清晰地听到彼此的呼吸声。下午海边的一幕幕,晚上卖货的奔波,还有这一天大起大落的情绪,都在黑暗中慢慢沉淀。
过了许久,韩晶晶忽然翻了个身,面朝着孟礼欢的方向。黑暗中,她的眼睛亮晶晶的。
“睡吧。”孟礼欢轻声说,以为她还在担心什么。
韩晶晶却没有回答,反而往他这边挪了挪身子。一只微凉却柔软的手,带着一丝犹豫和试探,轻轻搭在了他的胳膊上。
孟礼欢身体微微一僵,呼吸瞬间屏住了。
“欢子……”韩晶晶的声音很低,带着一点沙哑,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今天……谢谢你。”
谢谢?谢什么?谢他带她淘海?谢他怼走刘寡妇?还是谢他……想给她们留好吃的?孟礼欢一时没反应过来。
没等他回答,韩晶晶的手微微用力,身体又靠近了一些,几乎能感受到她身上传来的、带着皂角清香的温热气息。她的声音更低了,几乎像是气声,却清晰地钻入孟礼欢的耳朵:“丫蛋儿……睡着了……”
这句话,像是一根小小的火柴,“嗤”地一声划亮了黑暗,也瞬间点燃了孟礼欢全身的血液!
他猛地明白了过来!心脏像是被什么东西狠狠撞了一下,开始疯狂地跳动起来。血液轰地一下涌上头顶,又迅速流向四肢百骸。
他没有任何犹豫,几乎是本能地翻身,将那个主动靠近的、温软的身子紧紧拥进怀里。韩晶晶的身体先是微微一颤,随即便柔软下来,甚至主动伸出手,环住了他的腰。
这一次,不再有任何抗拒,不再有任何委屈和麻木。像是压抑了太久的火山,终于找到了喷发的出口。又像是干涸了太久的土地,终于迎来了甘霖。
一切的言语都显得多余。黑暗中,只剩下急促的呼吸声、激烈的心跳声、和炕席细微而有节奏的摩擦声。
没有 awkwardness,没有生疏,只有积压了太久的情感和渴望,在这一刻彻底爆发、交融。他不再是那个莽撞急躁的毛头小子,她也不再是那个被动承受的怨妇。他们像两艘在风浪中漂泊已久的小船,终于找到了可以停靠的港湾,紧紧地、密不可分地连接在一起。
风停雨歇。两人都大汗淋漓,像是刚从海里捞出来一样,却觉得无比畅快,无比餍足。
韩晶晶瘫软在丈夫汗湿的胸膛上,脸颊滚烫,呼吸依旧急促,浑身软得没有一丝力气,心里却像是被什么东西填得满满的,又暖又涨。那种灵肉合一的感觉,是她嫁过来后从未体验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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