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在这儿骂娘有啥用?三梆子又灌了一口酒,酒精壮胆,一个恶毒的念头在他心里疯狂滋生,得想个法子,让他出点血!他不是有钱吗?不是最在乎他那个俏媳妇和她肚子里的小崽子吗?
豁牙子眼睛一亮,压低声音,带着一丝兴奋的颤抖:三哥,你的意思是……?绑…绑票?
两个字像惊雷一样在破屋里炸开。连一直埋头吃东西的闷墩都猛地抬起头,脸色瞬间变得惨白,手里的花生米掉在炕上都没察觉。
三...三哥,这...这可使不得啊!闷墩结结巴巴地说,声音都在发抖,绑人...抓住可是要吃枪子儿的!要掉脑袋的!
怕个球!三梆子瞪着他,眼神凶狠,你看看咱们现在这熊样!过年连顿像样的饺子都吃不上!他孟礼欢呢?山珍海味!咱们凭什么?凭什么他就能人模狗样,咱们就得像阴沟里的老鼠?
他越说越激动,唾沫星子横飞:咱们做得隐蔽点!我前阵子去县里,认识了个朋友,叫刀疤刘,是跟混的,在县里这一片,好使!他们有门路搞到车,有家伙!咱们联手,绑了他媳妇,拿到钱就跑路,去南边!听说那边机会多,有了钱,咱们也能当人上人!
刀疤刘?龙哥?豁牙子显然听说过这些名号,脸上露出既害怕又向往的神情,他们...他们真肯帮咱们?
有钱能使鬼推磨!三梆子阴恻恻地笑了,绑了韩晶晶,孟礼欢至少得拿这个数出来!他伸出两根手指,然后又觉得不够,变成了五根,五千!不,一万!少一分都不行!到时候分给刀疤刘他们一些,剩下的够咱们潇洒好一阵子了!
想象着巨款在手、远走高飞的情景,豁牙子的呼吸变得急促起来,贪婪最终压倒了恐惧:干了!三哥!撑死胆大的,饿死胆小的!孟礼欢不仁,就别怪咱不义!
闷墩依旧脸色惨白,嘴唇哆嗦着:可是...可是韩晶晶还怀着孩子呢...这...
怀孩子更好!三梆子打断他,语气冷酷,孟礼欢更舍不得!更能敲出钱来!闷墩,你要是怕,现在就滚蛋!到时候分钱没你的份!
在可能分到巨款的诱惑和被兄弟排斥的恐惧双重夹击下,闷墩最终还是懦弱地低下了头,默认了这个可怕的计划。
接下来,几个人在酒精和疯狂念头的驱使下,开始详细密谋。三梆子俨然成了主心骨,他压低声音,眼神闪烁着恶毒的光芒:
孟礼欢家现在人多眼杂,不好下手。我观察了,韩晶晶每天下午习惯去屯东头井边打水,那时候人少。或者,等过年那两天,他们可能会去老丈人家拜年,路上也是机会...
刀疤刘说了,能搞到一辆桑塔纳,没牌子的,用完就扔。
得手后,不能留在附近,得有个稳妥的地方藏人...后山那个废弃的看林屋怎么样?平时根本没人去。
勒索信不能写,得打电话到孟礼欢北京的酒楼,让他把钱送到指定地点...具体怎么操作,刀疤刘他们有经验。
拿到钱后,咱们立刻分头走,约定在南边碰头...
一桩令人发指的罪行,就在这间弥漫着酒气、怨气和贪婪的破屋里,被一点点勾勒出清晰的轮廓。窗外,孩童的嬉笑声和零星的鞭炮声依旧,仿佛是对屋内这龌龊阴谋最无情的讽刺。
与此同时,孟礼欢对此一无所知。他提着母亲备好的年礼——两条用柳条穿着的、还在微微动弹的银白细鳞鱼,和一块用油纸包好的、肥瘦相间的野猪后腿肉,踏着积雪,朝屯子中央的老支书家走去。
路上遇到不少乡亲,他都热情地打招呼,停下来寒暄几句。谁家老人身体不好,他还会关切地多问两句。他的平和与善意,与他如今的身份形成了鲜明对比,更赢得了大家的尊重。
老支书家同样充满了年味。老支书见到孟礼欢,很是高兴,拉着他坐在烧得滚烫的炕头上,递过烟笸箩。
欢子啊,快坐!你这孩子,回来就回来,还带这么贵重的东西干啥?老支书看着那两条罕见的细鳞鱼,连连摆手。
支书,您就别跟我客气了。一点心意,给您和婶子补补身子。孟礼欢笑着,熟练地卷了根旱烟,我这点本事,还不是靠着咱屯里的水土和您老的指点。
你这娃,出息了,还没忘本,好啊!老支书布满皱纹的脸上露出欣慰的笑容,你是咱屯里飞出去的金凤凰,带着大伙把日子过好,比啥都强。
两人聊起了屯里的变化,今年的收成,以及明年的打算。孟礼欢也简单说了说北京和上海的生意,语气平淡,没有丝毫炫耀。
屯里那几个...老支书犹豫了一下,还是点了点西头方向,特别是三梆子那几个,你离他们远点。烂泥扶不上墙,整天就知道怨天尤人。我听说他们最近老往县里跑,跟一些不三不四的人混在一起,你小心着点。
孟礼欢吸了口烟,点点头:我知道,支书。他们也就是嘴上痛快痛快,掀不起什么风浪。他并未太往心里去。在他看来,三梆子他们终究是些上不了台面的小混混,最多背后说几句酸话,不敢真做什么。他如今的心思,全在家人、未出世的孩子和这份失而复得的乡土温情上,警惕心在浓浓的年味中,不免放松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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