屯子西头?孟礼欢的心微微下沉。三梆子就住在屯子西头。老支书之前的提醒,三梆子等人近日的怨愤,加上这来历不明、行踪诡异的无牌轿车……几条线索在他脑海里迅速串联起来。
他面上依旧带着笑,跟众人继续闲扯,但心里的那根弦已经悄然绷紧。他不再是那个完全沉浸在乡土温情中、放松警惕的归乡游子了。重生者的谨慎和多年商场历练出的敏锐直觉,让他意识到,可能真有麻烦找上门了。
他又旁敲侧击地问了问三梆子他们最近的情况。果然,有知情的说,三梆子、豁牙子他们最近好像手头阔绰了点,经常往县里跑,还抽上了带过滤嘴的烟,虽然比不上他的“大前门”,但在屯里这帮闲汉里,也算“高消费”了。
钱从哪来的?他们哪来的门路认识开小轿车的人?
孟礼欢心里的疑云越来越重。他借口家里还有事,站起身,跟众人打了个招呼,便朝着屯子西头走去。他没有直接去三梆子家,而是在距离那破败土坯房还有一段距离的地方停了下来,假装系鞋带,目光却锐利地扫视着周围。
三梆子家的院门紧闭,院子里静悄悄的,烟囱也没有冒烟,不像在准备过年的样子。他又仔细看了看门口的积雪,发现有几道比较新的、凌乱的脚印,还有……车辙印!虽然被后来的落雪覆盖了些,但依稀能辨认出是轮胎的痕迹,与屯里常见的马车、牛车车辙截然不同!
他的眼神骤然变得冰冷。看来,赵老蔫儿和孟老四看到的不是偶然。这辆神秘的蓝色桑塔纳,确实跟三梆子他们有联系,而且很可能不止一次来过靠山屯!
他们想干什么?仅仅是混混之间的勾结?还是……冲着他孟礼欢来的?
联想到三梆子等人对他暴富的嫉妒,以及对方可能具备的“专业”背景(有车,有人,行事诡秘),一个不好的预感浮上心头。绑票?勒索?这种在八九十年代交界时期并不罕见的恶性犯罪,瞬间跃入他的脑海。
他的家人,尤其是怀着身孕的韩晶晶,成了他最脆弱、最需要保护的软肋!
一股寒意从脚底直窜头顶,比这腊月里的寒风还要冷冽。他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恐慌解决不了问题。他现在需要的是信息和准备。
他没有打草惊蛇,不动声色地转身往回走。回到老槐树下,他又跟众人聊了几句,确认再没有其他异常情况后,才借口要回去帮厨,离开了人群。
走在回家的路上,孟礼欢脸上的笑容已经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沉静的警惕。他一边走,一边不动声色地观察着四周。屯子还是那个熟悉的屯子,乡亲们的笑脸依旧淳朴,但在他的眼中,这片被白雪覆盖的宁静土地下,似乎潜藏着涌动的暗流。
他注意到,屯子里有几个半大的孩子,是三梆子的远房侄子或者跟他玩得近的,看到他时,眼神有些闪烁,下意识地躲开了他的目光。
他还注意到,屯口通往县城的那条土路上,似乎有不止一辆车的轮胎痕迹,虽然被来往的行人和牲畜脚印破坏了不少,但仔细看,还是能分辨出来。
这些细微的迹象,更加印证了他的猜测。
推开自家院门,温暖的灯光和食物的香气再次包裹了他。丫蛋举着一个刚炸好的萝卜丝丸子跑过来塞进他嘴里,含糊不清地说:“爸爸,好吃!”韩晶晶正端着盆出来倒水,看到他,温柔一笑:“回来了?外面冷吧?快进屋暖和暖和。”
看着妻子温柔的笑脸和微微隆起的小腹,看着院子里忙碌而祥和的景象,孟礼欢心中那股保护欲前所未有的强烈起来。
他绝不允许任何人,任何事,来破坏这份来之不易的幸福与安宁!
他脸上重新挂起轻松的笑容,接过丫蛋,逗弄着,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但在他心里,一场无声的战斗已经打响。他需要立刻行动起来,摸清对方的底细和计划,做好万全的准备。
这个年,注定不会平静了。但他孟礼欢,早已不是前世那个任人欺凌、无力反抗的街溜子。如今的他,有财富,有人脉,更有守护家人的决心和力量。
无论是山里的猛兽,还是海上的风浪,亦或是这来自暗处的鬼蜮伎俩,他都无所畏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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