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母服下云舒开的汤药后,咳嗽虽有所缓解,但夜里仍会频繁惊醒,心口发闷的症状也未彻底消除。云舒知道,祖母体内的郁毒积滞已久,普通的汤药只能暂时压制,若想根治,必须找到一味名为“紫河车花”的秘药——此药能清郁解毒、温补肺气,是治疗肺郁毒的关键,可它极为稀有,寻常药铺根本没有,唯有太医院的秘藏医典中,记载着几处隐秘的采摘地点。
这日清晨,云舒为祖母诊完脉,看着她苍白的脸色,心中愈发急切。她知道,父亲云鹤身为太医院院判,书房里定藏着太医院的秘传医典,只是父亲向来谨慎,书房的抽屉和书柜都上了锁,且从不允许外人随意进入。
“青禾,父亲今日去太医院了吗?”云舒一边收拾诊脉的药箱,一边问道。
青禾点点头:“早上去了,临走前还说今日要整理太医院的药材账目,可能要晚些回来。姑娘,您问这个做什么?”
云舒眼中闪过一丝决断:“我想去父亲的书房看看,找一本医典。”
青禾脸色一变,连忙劝道:“姑娘,不行啊!老爷最看重他的书房了,从不许别人进去,要是被老爷发现了,肯定会生气的!”
“我知道父亲会生气,可祖母的病不能再等了。”云舒语气坚定,“那本医典里记载着能治好祖母的秘药,我必须找到它。你放心,我只是进去找医典,看完就放回去,不会惊动任何人的。”
见云舒态度坚决,青禾知道劝不住,只能无奈地点点头:“那姑娘一定要小心,我在外面帮您把风,要是听到有人来,我就咳嗽两声提醒您。”
云舒感激地拍了拍青禾的肩膀:“谢谢你,青禾。”
两人轻手轻脚地来到父亲的书房外,云舒推了推房门,发现门是锁着的。她早有准备,从袖中取出一根细细的银簪——这是前世母亲留给她的遗物,簪头尖锐,正好能用来撬锁。她将银簪插入锁孔,轻轻转动,只听“咔嗒”一声,门锁开了。
推开门,一股淡淡的墨香和药香扑面而来。父亲的书房不大,却收拾得十分整齐,靠窗放着一张书桌,桌上堆着几摞账本和医书,墙边立着一个巨大的书柜,里面摆满了各类医典和古籍,从太医院的秘传方剂到民间的偏方杂记,应有尽有。
云舒不敢耽搁,快步走到书柜前,仔细翻阅起来。书柜里的医书按类别摆放,分为“内科”“外科”“妇科”“儿科”“本草”等几大类,云舒直奔“本草”类的书架,一本本仔细查找——她记得前世曾偶然听父亲提起,太医院的秘藏医典名为《本草秘要》,封面是深蓝色的,封面上绣着金色的药草图案。
可翻了许久,她都没找到《本草秘要》的踪影。云舒心中有些焦急,难道父亲把医典藏在了别的地方?她目光扫过书桌,看到书桌的抽屉是锁着的,便走过去,再次用银簪撬开了抽屉。
抽屉里放着一些账本和信件,还有一个小小的木盒。云舒打开木盒,里面装着父亲的官印和一些重要的文书,并没有医典。她又检查了书桌的其他抽屉,依旧一无所获。
“难道藏在书柜的夹层里?”云舒皱了皱眉,目光重新落在书柜上。她记得前世父亲曾说过,这个书柜是祖父留下的,里面有一个隐秘的夹层,用来存放贵重物品。
她走到书柜前,轻轻推动最上层的一排医书,果然,书柜的后壁微微松动,露出一个巴掌大的缺口。云舒心中一喜,伸手将缺口推开,里面果然藏着一个木盒。
她小心翼翼地取出木盒,打开一看,里面放着一本深蓝色封面的医书,封面上绣着金色的药草图案,正是她要找的《本草秘要》!
云舒迫不及待地翻开医典,仔细查找“紫河车花”的记载。很快,她就在“本草·草部”中找到了相关内容:“紫河车花,生于峭壁之上,味甘性温,主清郁解毒、温补肺气,治肺郁毒、久咳不愈,其采摘之地有三:一为京西玉泉山北侧峭壁,二为城南雾灵山深处,三为城东云台山之巅……”
看到这三处采摘地点,云舒心中激动不已——玉泉山离京城最近,只需半日路程,她明日便可派人去采摘!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青禾的咳嗽声——有人来了!
云舒心中一紧,连忙将《本草秘要》放回木盒,藏回书柜的夹层里,又将书柜和抽屉恢复原样,快步走到门口,轻轻打开一条缝,看到柳氏正带着一个丫鬟朝书房走来。
“姑娘,怎么办?柳夫人来了!”青禾压低声音,焦急地说道。
云舒迅速冷静下来,对青禾说:“你去拦住柳氏,就说我在帮父亲整理书房,让她等会儿再来。”
青禾点点头,快步迎了上去:“柳夫人,您怎么来了?姑娘正在帮老爷整理书房呢,您要是有急事,不如等老爷回来再说?”
柳氏停下脚步,目光疑惑地看向书房:“舒儿在里面?她怎么会在老爷的书房里?老爷不是不让别人进他的书房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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