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半夜的风从窗缝钻进来,带着点凉意。
温阮翻了个身,指尖摸到身边空着的位置,布料冰凉,没有半点温度。
她睁开眼,卧室里只亮着床头一盏小夜灯,暖黄色的光打在枕头上,映出沈屹昨晚压出的痕迹。
“沈屹?”她轻声喊了一句,没听见回应,只有窗外偶尔传来的虫鸣。
她掀开被子,脚踩在地板上,凉意顺着脚心往上爬,让她打了个轻颤。
走到卧室门口,她看见客厅里亮着一盏台灯,暖光透过门缝漏出来,还隐约能看见一个熟悉的背影——是沈屹,坐在沙发上,背对着她。
温阮放轻脚步,慢慢推开门,客厅里的场景慢慢清晰:沈屹坐在沙发正中央,手里拿着一张照片,指尖在照片边缘反复摩挲,动作很轻,像怕碰坏什么。
台灯的光落在照片上,能看见上面是两个穿着军装的年轻人,一个是沈屹,另一个是阿哲,两人勾着肩站在训练场边,笑得露出牙齿,阳光落在他们肩上,亮得晃眼。
“还没睡?”温阮没走近,只是站在门口,声音放得极轻,怕打扰他。
沈屹的动作顿了顿,没回头,只是把照片轻轻放在腿上,“刚醒,想坐会儿。”
温阮点点头,没再说话,目光落在他手边的空杯子上——那是他昨晚喝牛奶用的,现在杯底还留着点奶渍,没洗。
她想起沈屹雷暴夜总爱喝温水,说能缓一缓发抖的手。
转身往厨房走,脚步轻得没声音,厨房的灯没开,只有冰箱的微光映在地板上,她摸着黑找到水壶,里面还剩半壶昨晚烧的水,温温的,刚好能喝。
“上次雷暴夜,你也是这么蹲在厨房倒温水。”温阮小声嘀咕,指尖碰到杯壁,传来熟悉的温度,“那时候你还说,喝了能想起阿哲煮的姜茶。”
她倒了半杯,没倒太满,怕沈屹拿的时候洒出来,杯口冒起淡淡的热气,混着厨房的烟火气,很踏实。
走回客厅时,沈屹还保持着刚才的姿势,只是手里的照片被他轻轻夹在了一本旧书里——温阮认得那本书,是阿哲生前最爱读的《钢铁是怎样炼成的》,封面已经磨破了,边角卷翘。
“放在这儿了。”温阮把水杯轻轻放在他手边的茶几上,杯底碰到玻璃桌面,发出“嗒”的轻响,很轻,却足够让他听见。
沈屹的手指动了动,往水杯的方向挪了挪,却没立刻拿,只是轻声说:“你怎么知道我想喝水?”
“猜的。”温阮在他旁边的单人沙发坐下,没靠太近,留给他足够的空间,“你昨晚说嗓子有点干,我想着你可能会渴。”
其实她没说,是看见他摩挲照片时,喉结动了好几次,像是在忍什么,她怕他难受,想让他喝点温水缓一缓。
沈屹拿起水杯,指尖碰到杯壁,顿了顿,“温度刚好,不烫也不凉。”
“你以前说,喝太烫的伤嗓子,太凉的激胃。”温阮笑了笑,目光落在他手里的旧书上,“这本书,你最近常看?”
“嗯,睡前翻两页。”沈屹喝了口温水,声音比刚才润了点,“里面夹着阿哲写的笔记,他总在空白处画小太阳,说像他女朋友织的图案。”
温阮想起阿哲口袋里的粉色发卡,也是小太阳图案,心里软了软,“阿哲真是个细心的人,连笔记都画这么可爱的图案。”
“他以前总说,等退役了,要把这些笔记整理成册子,给他女朋友看。”沈屹的声音放低,带着点怀念,“现在……我替他留着,等下次见他女朋友,给她带过去。”
“她会喜欢的。”温阮轻声说,“能看见阿哲的字迹,知道他心里记着她,比什么都好。”
沈屹没说话,又喝了口温水,水杯里的热气慢慢往上飘,模糊了他的侧脸。
温阮看着他的背影,想起第一次见他躲在阳台怕打雷,攥着纪念章发抖;想起他第一次跟她说阿哲的事,眼泪掉在照片上;想起他现在能平静地翻阿哲的书,看两人的照片,心里有点酸,又有点暖——他终于敢面对过去了,不是忘记,是带着回忆好好过。
“你怎么醒了?”沈屹突然转头看她,眼神里带着点惊讶,“是不是我吵醒你了?”
“没有,我自己醒的。”温阮摇摇头,手指绞着沙发套的边角,“就是摸到你不在,有点担心,想出来看看。”
“担心我?”沈屹笑了笑,眼里的怀念淡了点,多了点温柔,“我就是想跟阿哲说说话,没别的事,你别担心。”
“我知道。”温阮抬头看他,台灯的光落在她脸上,“你想说,就说吧,我陪着你,不打扰。”
沈屹拿起茶几上的旧书,翻到夹着照片的那页,指腹碰了碰上面的小太阳图案,“阿哲以前总跟我说,等我们开了小面馆,就把这照片挂在墙上,客人来了,就跟他们说‘这是我最好的兄弟’。”
“那我们以后就开。”温阮的声音很坚定,“找个小门面,门口种点花,墙上挂着你和阿哲的照片,卖葱油饼,卖糖醋鱼,就像他想的那样。”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
喜欢闪婚兵痞,恐婚我陪你请大家收藏:(m.zjsw.org)闪婚兵痞,恐婚我陪你爪机书屋更新速度全网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