岩壁缝隙里渗出的水滴答落在金属餐盒上,阮枫数到第七声时,改装车的轰鸣混着电磁盾牌的嗡鸣撞进溶洞。
伊泽的皮靴先从转角处探出来,沾着暗褐色的锈渣,接着是他扛在肩头的改造霰弹枪,枪管缠着一圈荧光胶带——那是他说的危险提示灯。
小阮!陆安国的大嗓门紧随其后,老兵拎着半袋发霉的压缩饼干,军绿色帽子歪在脑后,老苏说你捞着好东西了?他刚要凑近,却被苏致远伸臂拦住。
前科学家的白大褂袖口沾着紫黑色的湖水,正用镊子夹起亓官媛带回来的破防护服,镜片后的眼睛亮得反常:辐射残留值3.2μSv,比地表低了整整十倍。他转头看向阮枫怀里的数据匣,里面的日志,能给我看看吗?
阮枫下意识抱紧数据匣,防辐射手套蹭过匣身凸起的锁扣。
她听见自己喉咙发紧:等...等大家到齐了?
齐了。杨凌霄的声音像淬过冰的刀尖,从溶洞另一侧传来。
孤高狙击手靠在岩壁上,狙击枪斜挎在肩,帽檐压得很低,只露出紧抿的薄唇,赵震霆在检查弹药,马上来。
话音未落,洞顶就传来闷响——赵震霆的作战靴踹开最后一块碎石,肌肉紧绷的后背先挤进来,接着是他标志性的咧嘴笑:让各位久等!他晃了晃腰间的手雷串,金属碰撞声在溶洞里荡开,听说要探湖底?
我这拳头正痒着呢。
陈守诚从改装车后钻出来,眼镜片上蒙着层水雾,怀里抱着台改装过的平板。
他推了推眼镜,指尖快速敲击屏幕:先别急着热血——蓝光映亮他苍白的脸,我整合了近三个月的变异兽迁徙数据,发现它们的活动半径突然缩小,集中在...这里。他调出热成像图,溶洞所在的位置被标成刺目的红点,更奇怪的是,阮姐的痛觉预警记录里,最近三天的潜在伤害源数量翻了三倍。
所以你搞了个新模型?亓官媛甩着湿发走过来,防辐射服下摆还滴着湖水,上次你说要拿小阮的痛感当雷达,成了?
陈守诚的耳尖瞬间通红,手指在平板上划出条跳动的曲线:痛觉共振预警模型!
原理是把阮姐感知到的痛源方位、强度,转换成可量化的脉冲波——他突然顿住,抬头看向阮枫,阮姐,能...能配合我测试一下吗?
阮枫的指甲掐进掌心。
她能感觉到防辐射服破口处的冷风正往骨头里钻,那是昨天被腐尸犬抓的,现在还火辣辣地疼。
可当她看见陈守诚眼里的期待,看见克劳斯默默往她身侧挪了半步,看见亓官媛冲她比了个的手势——那团在血肉里烧的小火苗,突然地窜高了。
她听见自己说,声音比想象中稳,怎么测?
陈守诚几乎是扑过来给她戴上传感器,冰凉的贴片贴在太阳穴时,阮枫打了个寒颤。
平板开始发出蜂鸣,她闭起眼,强迫自己忽略指尖的旧伤,忽略防辐射服摩擦皮肤的刺痒,专注去感受——
痛。
不是具体的痛,是某种模糊的刺痛感在四面八方游走。
左边三公里?
不,更近,就在...她猛地睁眼,看向岩壁上方:陆叔!
头顶!
话音未落,碗口大的碎石地砸在陆安国刚才站的位置。
老兵的压缩饼干撒了一地,他摸着后脑勺的冷汗,冲阮枫竖起大拇指:丫头,你这预警比我当年的哨兵犬还灵!
脉冲波频率112Hz,方位角135度!陈守诚几乎是喊出来的,平板屏幕闪着刺目的绿光,和阮姐的痛觉反馈完全吻合!
杨凌霄的帽檐动了动,终于抬起眼:能预判多远的伤害?
现在只能感知五米内的直接威胁。阮枫攥紧数据匣,喉咙发涩,刚才那块石头...我感觉到头皮发麻,像被针扎了一下。
足够了。克劳斯突然开口,他的电磁盾牌在身侧嗡鸣,以后阵型以阮为中心,我和赵在左右,亓官侦查,伊泽远程,陈守诚监控数据,苏医生随时准备急救。他弯腰捡起块碎石,在地上画了个圈,阮站这里,所有人移动不超过三米。
阮枫望着地上的圈,心跳快得要撞破肋骨。
她想起三天前还缩在庇护所里,连老鼠爬过脚面都会尖叫;想起昨天被腐尸犬追得摔进泥坑,膝盖擦破的疼让她差点晕过去;可现在...她看着队友们默契地调整站位,伊泽把改装枪的支架转向她的方向,赵震霆把备用手雷塞进她防辐射服的口袋,克劳斯的盾牌始终对着她的后背——
小阮,发什么呆?亓官媛拍了拍她肩膀,手里多了根荧光棒,该干活了。
我和克劳斯、赵震霆去探湖后的裂隙洞穴,你用新模型给我们实时反馈。她晃了晃荧光棒,绿色的光映着她小腿上的旧疤,要是感觉到疼...哪怕是手指头被扎了一下,立刻喊停。
阮枫攥紧传感器,点了点头。
洞穴里的黑暗比溶洞更浓,亓官媛的战术手电只能照出三步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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