锈蚀的管道在头顶发出细碎的崩裂声,阮枫跟着克劳斯踏入旧工业区时,鞋跟碾过一片暗绿色液体——那是腐蚀液蒸发后凝结的晶渣,踩上去像踩碎了一把生锈的图钉。
她喉间泛起酸意,这是辐射尘刺激黏膜的征兆,可不等她摸防毒面罩,前方突然传来低哑的呜咽。
退半步。克劳斯的声音像被砂纸打磨过的铁块,电磁盾在掌心旋出半弧。
阮枫的后颈突然泛起麻痒——痛觉预判在预警。
她下意识缩肩,三团黑影已从断裂的通风管里扑出。
是变异野狗,皮毛脱落处翻卷着紫黑色腐肉,犬齿足有她食指长。
第一只野狗的利爪擦过克劳斯的盾面,迸出蓝白色火花。
第二只却绕过盾牌死角,直扑阮枫咽喉。
她尖叫着举起自制木矛——那是用废弃脚手架削成的,尖端裹着从庇护所顺来的碎铁片。
矛杆撞在野狗侧肋的瞬间,她手腕传来震麻,比抽血时的刺痛更剧烈。
野狗发出闷嚎,撞翻了半块锈蚀的广告牌。
很好。克劳斯的盾面压碎第三只野狗的颅骨,转头时护目镜上沾着血珠,你击中了。
阮枫的手指还在抖。
她盯着矛尖上挂着的一缕灰毛,心跳快得要撞穿肋骨。
原来疼一下...真的不会死。
她舔了舔发苦的嘴唇,木矛握得更紧了些。
深入厂区的路比想象中艰难。
他们绕过坍塌的传送机,跨过结着蛛网的电缆,空气中的腐味越来越浓。
直到克劳斯突然停步,电磁盾重重砸在地面——金属与混凝土摩擦的尖啸里,管道井方向传来密集的窸窣声。
退到我身后。他的声音沉了两度。
阮枫刚贴着他的盾沿站定,成百只变异巨鼠已从管道井喷涌而出。
那些东西比猫还大,尾巴像带刺的钢鞭,红眼睛在阴影里连成一片血点。
第一只巨鼠跃上克劳斯的肩甲,利齿咬穿了他的防护层,血珠顺着锁骨往下淌。
克劳斯!阮枫的指甲掐进掌心。
她想起伊泽教过的陷阱法——用钢丝缠住目标四肢,借地形制造阻碍。
可他们的物资袋里只剩半卷细钢丝和三根破钢管。
她咬着牙撕开背包,钢丝在指尖绕出残影,钢管卡在鼠群必经的裂隙里。
当最前排的巨鼠扑来时,钢丝突然绷直,将为首的那只缠成了粽子。
爆燃弹!她喊出声。
克劳斯反手甩出一枚银色圆筒。
火光炸开的瞬间,阮枫被气浪掀得撞在墙上,却顾不上疼——她看着焦黑的鼠群残骸,看着克劳斯擦掉脸上的血,冲她比了个拇指。
你救了我。他说。
阮枫的喉咙发紧。
她摸了摸腰间的裂波匕首,金属细链贴着皮肤发烫。
原来...她也可以成为别人的盾牌。
地图上标记的魔霸·皇无极·凌天汉房藏在机械残骸最深处。
推开半掩的金属门时,铁锈簌簌落在阮枫肩头。
中央平台的地面刻着褪色的星芒纹路,正中央的控制台布满苔藓,却在他们踏入的瞬间,亮起了幽蓝的光。
退后。克劳斯的盾面泛起电磁光晕。
地面的震颤比之前更剧烈。
阮枫的后颈突然刺痛——这次的预警像被人用烧红的针猛扎了一下。
她本能地往左侧扑去,身后传来轰然巨响。
那是一头融合了装甲构件与生物组织的变异巨熊,前爪覆盖着锯齿状钢板,眼眶里嵌着两盏幽绿的探照灯,吼叫声震得头顶的玻璃残片簌簌坠落。
克劳斯的盾面硬接巨熊的重砸。
金属摩擦声刺得阮枫耳膜生疼,男人被扫飞数米,撞在堆满废铁的墙上。
盾面焦黑,还冒着青烟。
克劳斯!阮枫的呼吸急促起来。
巨熊的前爪再次挥下,她盯着爪尖带起的破空轨迹——痛觉预判在眼前展开一幅慢镜头:爪尖会擦过她的左肋,带起一片血肉。
她侧身、翻滚、撞开半块铁板,在毫厘间避开。
第二次攻击从头顶压下,她顺着倾斜的操作台滑到巨熊腹下,匕首划破了它腿上的生物组织。
嘶——她倒抽冷气。
不是疼,是兴奋。
原来这种极限闪避的感觉,比躲在庇护所里啃压缩饼干,要鲜活一万倍。
巨熊的吼声里多了几分焦躁。
它转身时撞断了半根管道,暗绿色腐蚀液泼在阮枫脚边,烫得地面冒起白烟。
她贴着墙根移动,手指无意识地摸向腰间——那里挂着苏致远给的扫描仪,出发前他说过:如果遇到异常能量波动,记得...
警报声突然在耳边炸响。
阮枫愣住——不是她的扫描仪,是巨熊腹腔里传来的,类似电子蜂鸣的震颤。
它的装甲缝隙里渗出幽蓝液体,和他们在溶洞里见过的金属箱修复液,颜色一模一样。
克劳斯的声音从背后传来:阮!抓住我的手!
她转头,看见男人撑着盾站起,血从护颈甲下渗出来,却笑得像个刚拿到新玩具的孩子:它的弱点...在腹部的接口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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