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枫的登山靴碾过灰脊镇斑驳的沥青路面时,鞋底突然黏上一片暗褐色的液体。
她蹲下身,指尖刚要触碰,克劳斯的阴影已笼罩下来——他戴着战术手套的手先一步按在她腕间,“腐血。”
腐肉的腥气混着铁锈味钻进鼻腔,阮枫喉间发紧。
她顺着克劳斯的战术手电光望去,墙根处的爪痕还泛着湿意,三指宽的裂痕里嵌着几缕灰白毛发,像是被什么庞然大物用前爪狠狠剐蹭过。
“夜嚎狼幼崽的毛。”克劳斯蹲下来,拇指碾过爪痕边缘,“成年狼的爪尖能划开钢板,但这道......”他指腹在裂痕最深处一扣,“深度十五厘米,角度偏左,应该是三只以上的群体。”
阮枫的后颈泛起凉意。
她摸了摸腰间的短刀,刀鞘还是温的——出门前亓官媛特意用兽皮重新缠过握柄,说“手汗多的人容易打滑”。
可此刻掌心的汗早浸透了兽皮,连刀柄都在发烫。
“需要银币。”克劳斯突然直起身,电磁盾在肩头撞出闷响,“苏博士说止痛抑制剂要五枚。
我们现在有两枚。“
阮枫的喉咙动了动。
三天前她被酸液巨蜥的尾刺擦破小腿,苏致远翻遍药箱只找到半支止痛药,说剩下的必须用银币去黑市换。
而银币,只能从变异生物的核心里提炼——尤其是群居型变异兽,一窝能出两三枚。
“我去外围林区。”克劳斯摘下头盔,露出额角新结的痂,“你去镇东化工厂,用废料搭警戒线。”他从战术背心口袋里摸出枚青铜哨子,塞进阮枫手心,“吹三声长哨,我三分钟内到。”
阮枫捏着哨子,金属凉意顺着指缝钻进来。
她望着克劳斯背上的电磁盾,盾面还留着上次被赤脊帮枪击的凹痕,像朵畸形的花。“你的左臂......”
“酸液伤已经结痂。”克劳斯拍了拍左臂的护甲,“伊泽新涂的防腐蚀涂层能撑两小时。”他转身走向镇外的污染林带,军靴踩碎几片枯藤,“日落前回来。”
阮枫望着他的背影消失在雾色里,这才转身跑向镇东。
化工厂的铁皮门半挂在门框上,她猫腰钻进去时,衣角被锈钉勾住,撕拉一声——疼倒是不疼,可那声响让她心跳漏了一拍。
她摸黑爬上二楼,把背包里的钢丝、碎玻璃和空罐头倒在地上。
手指碰到钢丝时被划破一道小口,血珠刚冒出来,她的瞳孔突然收缩——痛觉预判在0.2秒前就预警了指尖的刺痛,身体比意识先做出反应,手腕本能地偏了半寸。
可这次,伤口还是出现了。
“是因为紧张?”阮枫按住伤口,血珠渗进指缝,“还是......”她想起生态穹顶那卷“痛觉反馈模拟系统”的卷轴,“预判时间延长的副作用?”
楼下传来金属碰撞声。
她屏住呼吸,从窗口探出头——是风刮动了半块铁皮。
虚惊一场的冷汗顺着后颈滑进衣领,她却突然笑了。
三个月前,这样的响动能让她在床底发抖三小时;现在,她能握着钢丝在二楼布置绊雷,还能分析自己的异能变化。
当最后一圈钢丝缠上楼梯扶手时,夕阳已经染红了天际。
阮枫蹲在窗台,望着污染林带的方向。
林子里偶尔传来树枝断裂声,像有人在掰断手臂粗的树干。
她摸出通讯器,陈守诚的预警系统显示:“半径两公里内无高阶变异种信号。”可她的后颈还是发紧——痛觉预判没响,但直觉在尖叫。
“克劳斯说日落前回来。”她把通讯器塞进裤兜,“他说的。”
第一声金属摩擦声传来时,阮枫正检查最后一个碎玻璃陷阱。
那声音像指甲刮过黑板,刺得她耳膜生疼。
她趴在楼梯转角,看着楼下的阴影里伸出一只沾着泥的军靴——是克劳斯的战术靴。
“克劳斯?”她刚要喊,那只脚突然顿住。
阴影里的人没说话,只是举起手。
月光照亮他掌心的青铜哨子——和阮枫手里那枚一模一样。
“是我。”克劳斯的声音带着粗重的喘息,“触发了钢丝。”
阮枫冲下楼,差点被自己布置的碎玻璃滑倒。
克劳斯的护甲上沾着黑褐色的黏液,左臂的防腐蚀涂层破了一块,露出下面渗血的伤口。
他的电磁盾上卡着半截变异犬的獠牙,盾面还在滋滋冒着电火花。
“三只狂化犬,一只腐脑丧尸。”他扯下头盔,汗水顺着下巴滴在地面,“幼狼在塌陷的地铁口,六只。”他从战术背心里摸出两枚幽蓝的核心,“两枚完整的。”
阮枫接过核心,指尖触到凉意。
她的目光扫过他左臂的伤口,酸液腐蚀的皮肤呈诡异的青紫色,边缘还在冒泡。“你需要处理伤口。”她拽着他往楼上走,“苏博士给的消炎药在我背包里。”
克劳斯任她拉着,脚步却突然顿住:“你布置的陷阱......”
“怎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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