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尽的黑暗与冰冷。
林珑的意识在虚无的深渊中沉浮,仿佛又变回了那团清冷孤寂的光,在破碎的星空间漫无目的地飘荡。一种源自灵魂深处的虚弱和剥离感紧紧缠绕着她,比以往任何一次昏睡都要强烈,仿佛生命正在一点点被抽空。
就在她觉得自己快要彻底消散在这片寒冷中时,一丝微弱的光亮,如同针尖般刺破了浓墨般的黑暗。
“哥……”
她无意识地呢喃着,用尽全部力气挣扎,终于,沉重的眼皮颤抖着,掀开了一条缝隙。
模糊的光线涌入,刺得她眼睛生疼。熟悉的、带着淡淡灵竹清香的空气涌入鼻腔,是她小青峰竹舍的味道。意识逐渐回笼,身体却像是被碾过一般,连动一根手指都艰难无比。
她习惯性地偏过头,望向床榻旁那张总是坐着守护身影的椅子——
空的。
心,猛地一沉。
“哥?”她试着呼唤,声音干涩沙哑,微弱得几乎听不见。
没有回应。只有窗外风吹过竹叶的沙沙声,显得格外清晰,也格外寂静。
一股莫名的不安如同藤蔓般瞬间缠绕住她的心脏,并且越收越紧。她强撑着如同灌了铅的身体,挣扎着想要坐起来。目光焦急地在不大的竹舍内扫视——没有,哪里都没有哥哥的身影。
就在这时,她的视线被枕边一抹异样吸引。
那是一封折叠得整整齐齐的信笺,用的是飘渺仙宗内门弟子专用的、带着淡淡灵光的纸张。信笺上,压着一枚触手温润、雕刻着云纹的白色玉牌。
一股冰冷的寒意瞬间从脚底窜上头顶,林珑的心脏疯狂地跳动起来,几乎要撞破胸腔。她颤抖着伸出手,拿起那封信。信封上,是哥哥林凡那熟悉而挺拔的字迹,只有简简单单的两个字:
“珑儿 亲启”
不好的预感如同滔天巨浪,将她彻底淹没。她几乎是撕扯着打开了信封,将信纸展开。那力透纸背、却又在某些笔画处带着一丝不易察觉颤抖的字迹,清晰地映入她的眼帘:
“珑儿:
当你看到这封信的时候,哥已经走了。原谅哥的不辞而别。
师尊有令,命我即刻前往‘域外战场’最前线,此乃宗门机密任务,归期……未定。那里魔气滔天,凶险万分,哥不能再带着你了。
不要担心哥,哥现在很厉害,会保护好自己。你乖乖留在小青峰,这里最安全。
哥走之前,已恳求师尊真元子真人代我收你为徒。从今日起,你便是飘渺仙宗正式的弟子,再无人敢轻视于你。那枚玉牌,便是你的身份凭证。
珑儿,记住哥的话:好好修炼,好好活着。等哥杀光了魔族,完成了任务,就回来找你。一定!
勿念。
兄:林凡留”
信纸从林珑颤抖的指间滑落,轻飘飘地落在锦被上。
她呆呆地坐在那里,仿佛灵魂也在那一刻随之抽离。大脑一片空白,只有那“域外战场”、“最前线”、“归期未定”几个字,如同烧红的烙铁,反复灼烫着她的神经。
走了?
哥哥走了?
去了那个传说中尸骨如山、连元婴真君都可能随时陨落的绝地?
把她一个人……丢下了?
她通过以前哥哥的介绍是知道所谓的域外战场就是世界之外的地方,魔族和修真界的战争已经持续几千年了,最前线就是一个绞肉场的地方。巨大的恐慌、被遗弃的委屈、以及对哥哥安危的无边担忧,如同冰与火的浪潮,瞬间将她吞噬。泪水毫无预兆地决堤而出,不是啜泣,而是无声的、汹涌的奔流,瞬间打湿了她的衣襟和前襟。
“呜……”她终于发出一声压抑到极致的、小兽般的悲鸣,蜷缩起身体,将脸深深埋进还残留着哥哥气息的枕头里,瘦弱的肩膀剧烈地抖动着。
为什么……为什么不带她一起?不是说好了,永远不分开的吗?
就在她被无边的绝望淹没时,竹舍内,光影微微扭曲,一个身影无声无息地显现。
来人身着玄色道袍,面容清癯,眼神温润中蕴含着看透世事的沧桑与平和,正是飘渺仙宗掌门,元婴真君——真元子。
他看着床上蜷缩成一团、哭得几乎背过气去的少女,眼中闪过一丝极为复杂的情绪,有怜悯,有叹息,或许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愧疚。但他很快便恢复了古井无波的状态。
“孩子。”他开口,声音平和,带着一种安抚人心的力量。
林珑猛地抬起头,泪眼婆娑中看到真元子,如同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她跌跌撞撞地爬下床,跪倒在真元子面前,泣不成声:“掌门…掌门真君!我哥哥…我哥哥他真的去了域外战场吗?他什么时候能回来?求您告诉我,求求您!”
真元子轻轻一拂袖,一股柔和的力量将林珑托起,不容她抗拒。“凡儿确已奉命前往机密之地执行任务,此事关乎宗门大局,详情不便多言。归期,在于他,亦在于天意。”他的话语带着不容置疑的权威,也彻底击碎了林珑最后一丝幻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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