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韦贤妃脸上依旧没什么表情,他心一横,抛出了最大的诱饵。
“届时,以娘娘您的才智与手腕,垂帘听政亦非难事。
甚至……甚至效仿前朝吕后、武后,主掌朝政,又有何不可?这天下,都将仰仗娘娘您的决断!”
为了打消她的疑虑,让她彻底站到自己这边,他已然顾不得这番话有多么大逆不道。他很清楚,对于一个被压抑了太久,且野心勃勃的女人来说,这才是最致命的诱惑。
果然,韦贤妃的嘴角,终于缓缓勾起了一抹几不可察的冷笑。
那笑容里,有满意,有得意,但更多的,是一种淬了冰的狠厉。
“好!”
她从唇间轻轻吐出这个字,却重如千钧,充满了决断的意味。
“本宫会全力配合你们。”
她顿了顿,将茶盏重重地放在案几上,发出一声清脆的磕响。那声音,让心腹的身体不由自主地一颤。
“但本宫的丑话说在前头,”她的眼神猛地变得凌厉起来,像出鞘的宝剑,寒光四射,“若是失败……”
“这事可与本宫无官!”
她的声音压得很低,像毒蛇在耳边吐信,每一个字都带着令人不寒而栗的阴毒。
心腹吓得浑身剧颤,再也不敢多言,只是拼命地磕头,嘴里含糊不清地保证着绝无差池。
韦贤妃的这番话,意味着她已经不再是被动卷入这场风波的后宫妃嫔,而是彻底撕下伪装,以一个主动参与者,一个核心推手的身份,正式加入了这场豪赌。
她的加入,无疑给蔡京那伙本就蠢蠢欲动的人注入了一剂强心针。
有她在后宫策应,在懦弱的宋钦宗身边不断煽风点火,这场政变的胜算,便凭空多了数成。
韦贤妃的精明、野心与冷酷,在这一刻展现得淋漓尽致。
她不是一个简单的后宫妇人,而是一个在权力游戏中浸淫已久、手段狠辣的玩家。
为了她自己至高无上的权势,为了她儿子的皇位,她不惜将整个赵氏江山都押上赌桌,成为这场宫廷政变中,最关键,也最危险的一环。
她的野心,让这场即将到来的政变阴谋,变得愈发复杂,也愈发凶险。
与皇宫内那暗流涌动,几欲掀起腥风血雨的阴谋诡计形成鲜明对比的,是汴京城外”抗战基金“司门前那番人山人海、锣鼓喧天的火爆场面。
基金司的门前,崭新的红毡从门槛一直铺到了街口,两侧彩旗迎风招展,猎猎作响,不知从哪儿请来的鼓乐队正卖力地敲打着,那喜庆的劲头,竟比寻常人家过年还要热闹几分。
一队队衣着光鲜的富商,身后跟着成群的仆役,带着大批的金银珠宝,浩浩荡荡地涌来。
他们每个人的脸上,都挂着一种既心疼又兴奋的复杂表情,嘴角咧着,眉毛却心疼地拧在一起。
那是一种矛盾到了极致的神情,仿佛在无声地诉说:“哎哟喂,这白花花的银子流出去,真是割我的心头肉!可一想到那官身和士籍,这心里头……又实在是香得很呐!”
更有性急的,甚至提着锦袍的下摆,一路小跑着往前挤,生怕自己来得晚了,这”天上掉馅饼“的好事就被旁人抢了先。
“快!都给我快点!再慢吞吞的,那九品官职可就轮不着咱们家了!”
一个胖得像弥勒佛似的富商,跑得气喘吁吁,满头大汗,一边拿袖子擦着额头,一边回头大声催促着身后的仆役。
他的仆役们也是个个累得够呛,肩上挑着,手里扛着,一个个沉甸甸的木箱被压得吱呀作响,透过箱子的缝隙,隐约能看到里面黄白之物耀眼的光芒。
基金司的大堂之内,李纲、宗泽和孙傅三人早已忙得不可开交,连喝口水的工夫都没有。
他们三人分案而坐,亲自坐镇,一个负责接待安抚,一个负责清点核对,另一个则负责登记造册。
李纲面前排着长队,他正耐心地向一位焦急的商人解释着政策。
宗泽则站在一旁,目光锐利如鹰,监督着伙计们将一箱箱财物抬入库房,亲自核对数目。
而孙傅的案前,则堆满了厚厚的账册与文书,他手里的毛笔就没停过,笔走龙蛇。
“李大人,李大人!”一个商人好不容易挤到前面,哈着腰,满脸堆笑地凑近,那笑容谄媚得几乎要开出花来,
“下官……哦不,小人张某,我们张家愿捐五百万贯,您看,能否给个从七品的官职?再劳烦您,把我们张家上上下下,都改成士籍?”
说着,他小心翼翼地从袖中摸出一张银票,双手奉上。
那是一张由京城最大的票号开出的票据,上面用端正的楷书写着“叁百万贯”的字样,墨迹未干,显然是刚从钱庄里提出来的。
李纲伸手接过银票,只扫了一眼,便递给了身后的书吏。他冲那张姓商人微微颔首,脸上带着一丝公式化的微笑:
“张老爷为国分忧,陛下知晓,定会龙心大悦。陛下有旨,凡为国慷慨解囊者,皆可厚赐。”他顿了顿,语气平稳地宣布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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