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冬时节,北风凛冽,刮在人脸上如刀割一般。
大同府外,一条通往杀虎口的古道上,一支庞大的商队正在艰难地行进。上百峰骆驼满载着丝绸、茶叶和瓷器,前后由近百名精壮的护卫护送。商队中央,几辆马车被围得严严实实,显示出其中货物的贵重。旗杆上,一面绣着“乔”字的大旗在寒风中猎猎作响。
这是山西祁县乔家的商队,在整个山西,乃至整个大明,都是数一数二的豪商。
马车内,商队的大掌柜,乔渊,正捧着一个手炉,紧锁眉头看着窗外的天色。他年约四旬,面容儒雅,但一双眼睛却锐利如鹰,闪烁着商场老将独有的精明和果决。
“三爷,天色不早了,前面就是乱石坡,那地方不太平,要不我们就在前面的镇子歇一晚?”一个护卫头领在车外请示道。
乔渊撩开车帘,看了一眼远处犬牙交错的山石,沉吟片刻,摇了摇头:“不行。这批货是给口外蒙古部落的,约好了日子,迟一天,信誉就折损一分。传令下去,全速通过乱石坡,今晚必须赶到阳和卫。”
“可是,三爷,乱石坡那边,最近听说有伙叫‘黄风煞’的土匪很猖獗,专门截杀我们这种商队……”护卫头领面有难色。
“哼,黄风煞?”乔渊冷笑一声,“一群乌合之众。我们有一百号弟兄,手里拿的都是官造的鸟铳,还怕他们不成?让他们把火绳都点起来,打起精神!只要过了乱石坡,到了阳和卫,我给每个弟兄多发二两银子的赏钱!”
“是!”重赏之下,护卫们的士气顿时高涨起来。
商队加快了速度,朝着那片看起来就充满了危险的乱石坡驶去。
乔渊放下车帘,揉了揉眉心。他何尝不知道危险,但生意场上,时间就是金钱,信誉就是生命。这一次的生意利润极大,值得他冒一次险。他对自己这支护卫队很有信心,他们都是百里挑一的好手,装备精良,寻常百十个匪寇,根本不在话下。
然而,当商队完全进入乱石坡狭长的谷道时,意外还是发生了。
“咻——咻——”
凄厉的破空声响起,两边的山坡上突然箭如雨下!
“敌袭!结圆阵!举盾!”护卫头领声嘶力竭地吼道。
护卫们反应极快,迅速将马车围在中间,举起了厚重的木盾。箭矢叮叮当当地射在盾牌上,发出沉闷的响声。但仍有几个倒霉的护卫被流矢射中,惨叫着倒下。
紧接着,随着一声呼哨,上百名蒙着黄头巾的土匪从山石后呐喊着冲了出来,一个个手持钢刀,面目狰狞。
“是黄风煞!兄弟们,抄家伙,跟他们拼了!”
护卫们纷纷端起了手中的鸟铳。然而,天公不作美,方才刮起的北风,夹杂着细碎的雪花,空气潮湿。不少鸟铳的火绳被风雪打湿,竟一时半会儿点不着。好不容易有几杆枪打响了,也因为距离和准头的问题,只撂倒了寥寥数人,根本无法阻挡匪徒们冲锋的势头。
转眼间,双方就冲撞在了一起,刀光剑影,血肉横飞。
乔渊在车里听着外面的厮杀声和惨叫声,脸色变得无比凝重。他失算了。这伙黄风煞的人数和悍勇,远超他的预料。他的一百名护卫,虽然精锐,但在这种狭窄地形的混战中,鸟铳发挥不出优势,很快就陷入了苦战。
“大当家,那几辆马车里肯定是好东西!”一个土匪头子指着被围在中间的马车,对一个满脸横肉的独眼龙喊道。
“弟兄们,给我冲!抢了这票,咱们就能快活大半年!”独眼龙大当家挥舞着鬼头刀,咆哮着冲在最前。
眼看护卫队的防线就要被冲垮,乔渊的心沉到了谷底。难道今天,乔家的百年基业,就要折损在他手里?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谷道的前方,突然响起了一阵整齐而沉重的脚步声。
“咚——咚——咚——”
那声音不大,却仿佛每一下都踩在人的心跳上,带着一种说不出的压迫感。
厮杀的双方都不由自主地停顿了一下,循声望去。
只见谷口,出现了大约五十名士兵。他们穿着统一的黑色劲装,排成三列横队,步伐整齐划一,每个人的脸上都带着一种钢铁般的冷漠。为首的,是一个骑在马上的年轻人,面容俊朗,神情淡漠,正是微服出行的朱衡。他身边,跟着老管家福伯。
“什么人?敢管我们黄风煞的闲事!”独眼龙大当家色厉内荏地吼道。
朱衡没有答话,只是冷冷地看着他们,然后轻轻举起了右手。
他身后的三列横队,做出了一个让在场所有人都看不懂的动作。第一排士兵齐刷刷地半跪在地,第二排士兵躬身,第三排士兵站立。他们手中都端着一种造型奇特的火铳,枪身比鸟铳更长,通体泛着幽光,没有看到任何燃烧的火绳。
“装神弄鬼!给我上!”独眼龙感觉自己受到了羞辱,挥刀便要再冲。
朱衡的右手,猛然挥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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