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日,剑冢上空,乌云密布,狂风呼啸,骤雨将至。
石室内的谢云流忽有所感,他长身而起,拿起放在身旁的佩剑“流云”,推门而出,径直走入那漫天呼啸的狂风之中。
他没有运功抵挡风雨,任由冰冷的雨点打湿他的青衫,狂风吹乱他的长发。他闭上双眼,感受着天地之威,感受着风的无形与狂暴,感受着雨的绵密与穿透。
脑海中,《太虚剑典》的经文与萧凡手札中的感悟交替浮现。
“太虚无形,风雨亦为虚相……”
“柳公之寂灭,非死寂,乃包容万物而后归无……”
“霸者,非唯刚猛,亦能承载,能转化……”
他手中的流云剑缓缓抬起,剑势不再拘泥于任何特定招式,而是随着风势、雨势自然流转。起初,剑光在风雨中显得有些散乱,但渐渐地,一种奇异的韵律开始产生。
他的剑意不再仅仅是“正”或“虚”,而是开始融入这天地风雨之中。剑势时而如清风般无迹可寻,时而如骤雨般密集磅礴,时而又如承载风雨的天地般沉静浩瀚。
他仿佛化身为这风雨的一部分,他的剑,成了沟通天地之力的桥梁。
“嗡——!”
流云剑发出一声清越悠长的剑鸣,盖过了风雨之声!剑身之上,不再是单一的剑气光芒,而是蒙上了一层若有若无、仿佛与周围空间融为一体的氤氲之气!
谢云流猛地睁开双眼,眼中再无平日的温润,而是如同太虚般深邃,映照着风雨雷电。他手腕轻抖,流云剑向前轻轻一划。
没有惊天动地的巨响,没有凌厉逼人的剑气。
但在他剑尖所指的方向,那密集的雨幕,仿佛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悄然分开,形成了一道短暂的、真空般的通道!呼啸的狂风,在接近他周身三尺之时,也诡异地变得温顺,绕身而过!
这不是以内力强行逼开风雨,而是以自身剑意,引动、契合了部分天地之势,在一定范围内,暂时“修改”了规则!
太虚剑意,初成!
这一刻,谢云流正式踏入了无数剑客梦寐以求的、以意御天地的新境界!他的剑道,已然脱胎换骨,超越了名剑山庄历代先贤的范畴,走上了一条独一无二的、融合了《太虚剑典》之“理”与当世绝顶强者智慧的全新道路!
他收剑而立,任由雨水冲刷着身体,脸上露出了畅快而平静的笑容。他能感觉到,自身的真气变得更加精纯凝练,精神力也发生了质的飞跃,感知范围扩大了数倍,对周围环境的洞察入微。
虽然距离完全消化《太虚剑典》和手札中的所有精髓还有很长的路要走,距离萧凡、柳听泉那等层次也尚有差距,但他知道,自己已经突破了那层最关键的无形壁垒。
现在的他,有信心去面对江湖上任何所谓的泰山北斗、隐世高手!
他望向京都方向,目光坚定。
“陛下,云流……必不负所托!”
闭关不知时日长,当他再次推开石室之门,重返山庄时,所有见到他的弟子长老,都感受到庄主身上那股截然不同的气息——更加深邃,更加不可测,仿佛与整个天地融为一体。
江湖,即将因这把已然出鞘的“太虚之剑”,而掀起新的波澜。而谢云流的下一个目标,便是将那潜在的“暗星”与一切阴霾,以手中之剑,彻底荡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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