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妧儿歪着头,看似天真:“梅师姐的身法真好看,像跳舞一样。不过,她每次用剑格挡的时候,手腕好像都会有一个极细微的向内翻转的动作呢,跟我们唐门记载的西域‘弯刀反手诀’有点像哦……”她声音不大,却恰好能让台上几人听到。
谢云流心中一动。苏妧儿看似无心之言,却再次将疑点引向了梅吟雪与西域的关联。他凝神细看,果然发现梅吟雪在某些转换招式的瞬间,手腕的确有那么一丝不似中原剑法的异样弧度。
场中,上官虹久攻不下,忽地剑法一变,由繁入简,剑势凝聚,整个人与剑仿佛合为一体,化作一道凝练至极的剑光,直刺中宫!这一剑,摒弃了所有花巧,将毕生功力凝聚于一点,正是昆仑剑法最高奥义之一——“一剑擎天”!
剑未至,那森然的剑气已然刺得梅吟雪肌肤生痛!
梅吟雪脸色微变,深知此剑难以再靠身法闪避。她清叱一声,一直隐忍的内力骤然爆发,手中“冰魄”剑光华大盛,剑尖震颤,瞬间幻化出七朵碗口大小的剑花,每一朵都蕴含着极寒的劲力,层层叠叠,迎向上官虹那凝聚一点的一剑!
“天山雪舞·七莲并蒂!”
这是天山派极厉害的守招,七朵剑花虚实相生,既能消解力道,又能反伤敌人。
“轰!”
两股强大的内力猛烈碰撞,发出一声闷响。气劲四溢,卷起地上的积水,形成一圈白色的水雾。
上官虹闷哼一声,只觉一股极其阴寒霸道的劲力顺着剑身狂涌而来,不仅化解了他的剑势,更直透经脉,让他气血翻腾,忍不住“蹬蹬蹬”连退三步,脸上涌起一阵不正常的潮红,握剑的手微微颤抖。
而梅吟雪也不好受,她虽化解了这至强一剑,但上官虹那凝聚无比的剑气依旧震得她手腕发麻,喉头一甜,一丝鲜血自嘴角溢出。她强行将翻涌的气血压下,持剑而立,脸色比之前更加苍白。
一招之下,看似平分秋色,实则梅吟雪凭借精妙招式略占上风,但也受了一丝内伤。
“好阴寒的内力!”上官虹调息片刻,压下翻腾的气血,眼神更加冰冷,“这绝非普通的天山内力!梅吟雪,你还要隐瞒到几时?!”
梅吟雪以袖拭去嘴角血迹,冷冷道:“上官兄的昆仑剑气,不也凌厉得近乎邪异吗?莫非昆仑派也与什么‘冥河’有了勾结?”
两人唇枪舌剑,互不相让。
谢云流适时起身,扬声道:“二位,切磋至此,想必诸位心中已有计较。请暂且歇息,接下来,便是公审推演之环节。”
上官虹与梅吟雪对视一眼,各自冷哼一声,收剑退开。
第二节 罗生门局
两人退至场边,自有仆役送上清水毛巾。谢云流目光扫过全场,沉声道:“武学切磋已毕,诸位想必对二位武功路数、内力特性有所了解。如今,请将目前所知线索,一一陈列,共同推演。”
他首先看向上官虹:“上官兄,请你再将昨夜所见,以及你衣袍破损、可能与灰色布料相关之事,当众详述一遍。”
上官虹深吸一口气,将昨夜如何看见梅吟雪潜行了凡窗外、如何跟踪、如何听到闷哼、如何被挂破衣角之事,再次陈述一遍,并强烈指控梅吟雪就是凶手。
接着,谢云流又对梅吟雪道:“梅女侠,请你陈述昨夜之行踪,以及关于‘冥河’之事。”
梅吟雪依旧坚持自己是为探查“冥河”而去,投石问路,听到争执与闷哼后离去,并反指上官虹行为可疑,可能与“冥河”勾结。
随后,谢云流命人将物证一一呈上:了凡手中取得的灰色布料、梅吟雪房中搜出的同类布料、上官虹窗外发现的蓝色布料、那枚仿唐门暗器、以及了凡留下的残破纸条。
“诸位请看,”谢云流指着物证,“灰色布料,同时指向梅女侠与上官兄。蓝色布料,指向上官兄。仿制暗器,意在嫁祸唐门。纸条字迹,提及‘军师勾结’。而昨夜,洪帮主与上官兄曾有冲突,苏姑娘亦证实曾见上官兄衣袍内衬为灰色。线索纷杂,相互矛盾,却又似乎都能自圆其说。”
他顿了顿,目光变得锐利:“然而,真相只有一个。诸位不妨设想,若凶手只有一人,他如何能同时布置下这些指向不同人的线索?他如何能精确知道梅女侠有何衣物,上官兄何时会经过何处?除非……”
玉玑子接口道:“除非,凶手并非一人,而是有同伙接应?或者,凶手对山庄内众人的动向、乃至某些私密物品,都了如指掌?”
玄悲大师道:“阿弥陀佛,亦有可能,部分线索乃凶手故意布置,混淆视听,而真正的关键证据,尚且隐藏。”
洪九天猛地一拍大腿:“老子觉得,那什么‘冥河’肯定脱不了干系!了凡知道了他们的秘密,所以他们杀人了凡灭口!这两个人,”他指着上官虹和梅吟雪,“肯定有一个是‘冥河’的人,或者……两个都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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