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国六年的深秋,南海的风浪似乎都带着一股铁锈与硝烟的味道。夷洲基地,这座帝国南疆最强大的海军堡垒,已然变成了一座巨大的兵营和军械库。港口内,十二艘“镇远”级战舰一字排开,黝黑的船体、林立的炮口在阳光下闪烁着冷硬的光泽。岸防炮台上,粗重的炮管如同巨兽的獠牙,森然指向外海。空气中弥漫着一种大战将至的压抑与肃杀。
南洋都督站在旗舰“定海”号的甲板上,望着麾下这支已然武装到牙齿的舰队,心中却无半分轻松。他手中紧握着一份刚刚由快船送来的太师府密令,以及附带的、由暗影卫付出巨大代价才获取的、关于敌方舰队活动规律的详细报告。
根据情报,那支被称为“黑船”的未知舰队,其主要基地设在望海堡以西约八百里外的一处环形群岛(疑似班达海或苏拉威西海某处)的中心岛屿上。那里水道复杂,易守难攻。黑船舰队平日以小股编队外出劫掠、侦察,但每逢月圆前后,大部分舰只会返回基地进行休整补给。
太师林默的指令清晰而决绝:“趁敌集结,主动出击,寻其主力,予以歼灭!此战,许胜不许败!”
没有退路,唯有死战!
南洋都督深吸一口气,将心中最后一丝犹豫压下。他转身,面对集结在甲板上的各级将领,声音如同金铁交鸣:“太师钧令已下!目标,敌巢穴‘黑礁环岛’!此战,关乎帝国海疆安危,关乎我等军人荣辱!唯有死战,方能求生!”
“死战!死战!死战!”将领们群情激愤,压抑了数月的怒火与战意,在此刻轰然爆发。
经过周密的计划和短暂的休整,帝国南洋水师主力舰队,共计十二艘“镇远”级战舰,以及二十余艘辅助快船、补给船,在一个黎明前的暗夜,悄然驶离了夷洲基地,借着浓重的海雾掩护,向着西方那片未知而危险的海域扑去。
航行数日,舰队严格按照海图(结合了以往探索和暗影卫情报绘制)行进,小心规避着暗礁与浅滩。期间,曾与两艘黑船的小型侦察艇遭遇,帝国舰队以绝对的火力优势迅速将其击沉,未留活口,最大限度地保证了行动的隐蔽性。
月圆之夜前夕,帝国舰队终于抵达了目标海域外围。通过“千里镜”远远望去,那片环形群岛如同趴伏在墨蓝色海面上的巨兽,中央的主岛隐约可见灯火,港口内桅杆林立,果然如情报所示,黑船舰队主力正在此处!
“各舰按预定计划,展开攻击阵型!炮手就位!装填实心弹,目标,港口内敌舰!”南洋都督压抑着激动,下达了命令。
十二艘“镇远”舰如同幽灵般,借着夜色和岛礁的掩护,悄无声息地散开,占据了上风有利位置,粗重的炮口缓缓扬起,对准了那片毫无戒备的港口。
子时三刻,月正当空。
“轰!!!!!”
“定海”号率先发出了怒吼!一枚沉重的实心弹撕裂空气,带着凄厉的尖啸,划破月光下的海面,狠狠地砸进了港口!
仿佛是一个信号!
紧接着,十一艘战舰同时开火!震耳欲聋的炮声瞬间打破了夜的宁静!数十枚炮弹如同冰雹般砸向停泊在港内的黑船舰队!
“砰!咔嚓!轰隆——!”
木料断裂声、爆炸声、惊叫声瞬间响成一片!猝不及防的黑船舰队遭到了毁灭性的打击!数艘战舰被直接命中水线,海水疯狂涌入,开始倾覆;更多的船只桅杆断裂,船帆燃起大火,整个港口陷入一片混乱与火海!
“敌袭!是南人的大船!快起锚!迎战!”混乱中,黑船舰队中响起了尖锐古怪的呼喝声。一些反应较快、受损较轻的黑船开始挣扎着起锚,试图冲出港口反击。
然而,帝国舰队早已严阵以待!
“换链弹!霰弹!自由射击,封锁港口出口!”南洋都督冷静下令。
炮火变得更加密集和具有针对性!特制的链弹旋转着飞出,专门扫向那些试图升帆起航的黑船,帆索断裂,船帆如同破布般垂下;密集的霰弹则如同死亡风暴,覆盖了甲板上的水手,成片地收割着生命!
港口出口处,仿佛形成了一道由钢铁和火焰构成的死亡屏障,任何试图冲出的黑船,都会遭到数艘帝国战舰的集中火力打击,非沉即伤!
这是一场不对等的屠杀!帝国舰队凭借着超远的射程、强大的火力和严密的战术配合,将数量相当甚至略占优势的黑船舰队,牢牢地压制、摧毁在自家的港口之内!
战斗持续了将近一个时辰。当东方的天际泛起鱼肚白时,曾经桅杆林立的黑船基地港口,已然化为一片漂浮着碎木、尸体和油污的废墟。超过三分之二的黑船被击沉或重创,仅有寥寥数艘凭借其出色的机动性和对复杂水道的熟悉,侥幸逃脱,消失在晨雾弥漫的群岛深处。
海面上,弥漫着浓重的硝烟味和血腥气。
帝国舰队也付出了代价,两艘“镇远”舰被黑船绝望下的火箭和投石击中,受损不轻,另有数十人伤亡。但相比取得的战果,这代价微不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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