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世妹妹为了给他换亲,嫁给了二十多岁的瘸子,一辈子都没过上好日子。
行了,都进屋。冷潜把爬犁停在院子里,招呼刘山峰一家,老刘,今晚上咱两家一块吃,炖野猪肉!
屋里比外面暖和不了多少,只有灶台周围有点热气。
林秀花往大铁锅里加了水,开始切野猪肉。
冷志军主动坐到灶台前添柴火,眼睛一刻不离家人。
军子,你去把猪下水洗洗,一会炒了给你刘叔他们下酒。林秀花吩咐道。
冷志军应了一声,拿着去院里清洗。
他没有用温水。
井水刺骨,但他的心却是热的。
洗着洗着,他突然听见隔壁刘家院子里传来窦婶的哭声。
你个死孩子!要是出点啥事,娘还活不活了?
窦艳红一边哭一边数落刘振钢,你瞅瞅老冷家军子多稳重,你再瞅瞅你...
然后是刘振钢不服气的声音:娘,野猪是军子杀的,我就帮个忙...
冷志军嘴角微微上扬。
窦婶还是老样子,刀子嘴豆腐心。
前世刘振钢受伤后,窦婶眼睛都快哭瞎了。
回到屋里,冷志军把洗好的猪下水交给母亲。
林秀花麻利地切片,下锅爆炒,香味立刻充满了整个屋子。冷杏儿扒着灶台边,眼巴巴地看着。
馋猫,给你先尝一块。林秀花夹了片猪肉吹凉,塞进女儿嘴里。
冷潜和刘山峰坐在炕上,已经喝上了。
刘振钢和他弟弟铁子蹲在角落里,眼馋地看着锅里翻滚的野猪肉。
军子,过来。冷潜突然喊道。
冷志军走过去,父亲递给他一小杯白酒:喝了。
这是东北爷们之间的仪式。
冷志军接过酒杯,一饮而尽。
劣质白酒烧得喉咙火辣辣的,但他连眉头都没皱一下。
好小子。刘山峰拍拍他的肩膀,有出息了。
冷潜的表情也缓和了些:以后进山提前说一声,别让你娘担心。
知道了,爹。冷志军低声应道。
晚饭时,两家人围坐在炕桌旁,热气腾腾的野猪肉炖粉条摆在中间,还有炒猪下水、酸菜白肉和土豆丝。
冷志军吃得格外香,每一口都细细品味——这是记忆中的味道,是母亲的手艺。
老冷,你家军子真行啊。刘山峰啃着猪骨头,含混不清地说,这年头能打着这么大野猪的小伙子可不多。
冷潜抿了口酒:运气好罢了。这要真碰上硬茬子的,俩小子还不够塞牙缝的。
爹,赵大爷说过,野猪也怕火。冷志军插话道,我们带了火把。
冷潜瞥了他一眼:带火把就敢惹跑卵子?你当你爹没打过猎?
冷志军不吭声了。
父亲说得对,正常情况下,两个半大小子确实不是成年野猪的对手。
哥,山里有狼吗?铁子突然问道,眼睛亮晶晶的。
有,但冬天它们一般不主动攻击人。冷志军回答,狼怕火,也怕响声。
你懂得还挺多。冷潜哼了一声,从哪学的?
赵大爷讲的。冷志军面不改色地撒谎。
实际上,这些知识来自他几十年的护林员经验。
吃完饭,刘家人告辞回去。
冷志军主动帮忙收拾碗筷,这让林秀花很是惊讶。
军子,你今儿咋这么勤快?母亲狐疑地看着他。
冷志军笑笑:娘,我以后都这么勤快。
夜深了,冷杏儿已经在炕角睡着了。
冷志军躺在自己的位置上,听着父母低声交谈。
他爹,你有没有觉得军子今天怪怪的?林秀花小声说,一回来就抱着我哭,跟多少年没见似的。
可能是吓着了。冷潜的声音里带着几分得意,不过能打着那么大的野猪,也算有种。
冷志军悄悄翻了个身,看着窗外的月光。
他知道自己今天的表现有些反常,但他控制不住。
重生回来见到活着的亲人,那种冲击比想象中强烈得多。
哥...冷杏儿突然迷迷糊糊地喊了一声。
冷志军轻声应道。
明天给我讲山里的故事...小姑娘嘟囔着,又睡着了。
冷志军伸手给她掖了掖被角,心里暗暗发誓:这辈子,一定要让妹妹过上好日子,绝不让她再为自己做牺牲。
院子里,野猪剩下的肉挂在仓房里,冻得硬邦邦的。
冷志军盘算着明天给赵大爷送条后腿,顺便请教些狩猎技巧——这样他以后展现出来的本事就有出处了。
月光透过窗户照进来,在地上画出一个方形的光斑。
冷志军听着父亲轻微的鼾声,感到一种久违的安宁。
这一次,他一定要守护好这个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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