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鼠皮在木板上绷到第七天,已经完全干透了。
冷志军小心地取下最后一张红松鼠皮,手指抚过那火焰般的毛色。
算上之前的收获,已经攒了五十三张普通松鼠皮和十二张红松鼠皮,按马主任给的价格,能卖将近三百块钱。
哥,这个真给我做领子?冷杏儿蹲在旁边,眼巴巴地看着那张最漂亮的红松鼠皮。
冷志军用麻绳把皮子捆好,笑着捏捏妹妹的脸蛋:说话算话。等卖了这批货,给你买红头绳配着戴。
院子里,父亲正在磨那把开山刀。自从上次猎到狍子后,冷潜仿佛年轻了十岁,每天天不亮就起来检查装备。
黑背趴在磨刀石旁边,时不时抬头看一眼主人。
爹,今天我和钢子去东沟。冷志军把捆好的皮子装进竹筐,那边红松鼠多。
冷潜了一声,继续磨刀:早点回,听说东沟有熊瞎子活动。
冷志军心头一跳。
前世这时候,屯里确实传出过熊伤人的事。
他记得有兄弟俩去猎熊仓子,结果一死一残。
具体是谁记不清了,但肯定不是赵大爷带出来的徒弟——老猎人从不冒这种险。
刘振钢来得比往常晚,进门时脸色不太对。
军子,他凑过来小声说,老王家那俩愣头青要进山猎熊仓子,正到处借枪呢。
冷志军手里的竹筐差点掉地上。
老王家的兄弟俩——王铁柱和王铁锤!
前世就是他们俩,哥哥被熊拍碎了脑袋,弟弟丢了条胳膊。
什么时候去的?他急问。
刚走,我过来时看见他们往北山去了。
刘振钢撇撇嘴,俩傻子,就拿把破扎枪,连狗都不带。
冷志军扔下竹筐就往外跑,父亲在后面喊什么他都没听清。
屯北的小路上,果然看见两个高大身影正往山里走,每人肩上都扛着根长长的扎枪。
铁柱哥!等会儿!冷志军气喘吁吁地追上去。
王家兄弟转身,两张相似的黑脸上写满不耐烦。
王铁柱年长些,浓眉大眼;王铁锤稍微矮点,但更壮实。
两人都穿着单薄的棉袄,袖口还打着补丁。
干啥?王铁柱粗声粗气地问。
你们要去猎熊仓子?冷志军直接问道,北山那个?
兄弟俩对视一眼,王铁锤警惕地问:你咋知道的?
听人说的。冷志军缓了口气,那熊仓子不能碰,是头独掌老熊,凶得很。
独掌?王铁柱哈哈大笑,你小子吓唬谁呢?就是头普通黑瞎子,老赵头前两天还看见它在溪边喝水呢。
冷志军急得手心冒汗。
他当然知道那不是普通黑熊——前世听赵大爷说过,这头熊右前掌缺了两根指头,是早年挣脱兽夹时弄断的,因此格外记仇。
铁柱哥,那熊至少五百斤,一掌能拍断小树。冷志军尽量平静地说,你们就两杆扎枪,一柄斧头,没有猎枪的话,太危险了。
王铁锤不屑地哼了一声:咋的?就许你弹弓打狍子,不许我们爷们猎熊?怕我们抢了你风头?
不是这个意思...冷志军话没说完,刘振钢也追了上来。
军子,咱还去不去东沟了?钢子喘着气问,看见王家兄弟后明显缩了缩脖子。
王铁柱拍拍冷志军的肩,力道大得让人生疼:小军子,回去玩你的弹弓吧。等我们打了熊瞎子,分你块肥肉。说完,兄弟俩大笑着转身走了。
冷志军站在原地,拳头攥得发白。
他知道劝不住了,前世这兄弟俩就这样——莽撞、固执,总以为力气大就天下无敌。
军子,咱走吧。刘振钢拉拉他的袖子,那俩二愣子找死,关咱啥事?
黑背不知何时也跟来了,正不安地在他脚边转圈。
冷志军看着王家兄弟远去的背影,突然做了决定:钢子,你先回去。我跟去看看。
你疯啦?刘振钢瞪大眼睛,那可是熊瞎子!
我有分寸。冷志军解下弹弓塞给发小,帮我照看黑背,别让它跟来。
刘振钢还想说什么,但看到冷志军的眼神,最终只是点点头:你...你小心点。
冷志军快步追上王家兄弟,保持着不远不近的距离。
他熟悉这片山林,知道怎么隐藏踪迹。
北山坡度渐陡,积雪也更厚了。
前面兄弟俩的脚印深深浅浅,显然没多少雪地行走经验。
一个小时后,王家兄弟停在了一处背风的山坳。
那里有几棵倒伏的枯树,树根处露出个黑漆漆的洞口——熊仓子!
冷志军躲在一棵粗壮的松树后,心跳如鼓。
他看见王铁柱从怀里掏出个小瓶子,往洞口撒了什么——是盐!这蠢货想用盐刺激熊出来!
果然,洞里很快传出低沉的吼声。
那声音像是从地底传来,震得周围的雪粒都在颤动。
王铁锤紧张地举起扎枪,往后退了两步。
来了来了!王铁柱兴奋地大喊,完全不懂隐藏。
洞口突然探出个巨大的黑色头颅,两只小眼睛泛着凶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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