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后的山林静得出奇,冷志军踩着半尺深的积雪,每一步都发出咯吱咯吱的声响。
黑背在前头开路,鼻头贴着雪面,时不时抬头嗅一嗅空气中的气味。
刘振钢跟在后面,土枪斜挎在肩上,枪管上结了一层薄霜。
军子,野猪脚印往北沟去了!刘振钢蹲下来,拨开积雪,露出几个清晰的蹄印,边缘还带着新鲜的泥渍。
冷志军点点头,从腰间取下猎刀,在树干上刻了个记号。
这头野猪不大,看脚印约莫百十来斤,正是肉质最嫩的时候。
两人顺着踪迹往北沟摸去,黑背的耳朵突然竖起,冲着前方低吼了一声。
嘘——冷志军按住黑背的脖子,示意它安静。
前方的灌木丛微微晃动,一头半大野猪正低头拱着雪下的橡实,獠牙在阳光下泛着黄光。
刘振钢紧紧握着土枪,手指慢慢扣紧扳机,他的目光如鹰隼般锁定在野猪的耳根处——那是野猪最为脆弱的部位。
就在他即将扣动扳机的一刹那,一道灰色的身影如同闪电一般,从旁边的雪窝中猛然窜出!
那是一条瘦骨嶙峋的老狗,它的毛色呈现出灰白色,脊背上的骨头清晰可见,仿佛能数得清每一根。
它的右耳缺了半截,尾巴上还留着一道陈旧的伤疤,显然经历过不少风雨。
这条老狗虽然一瘸一拐地奔跑着,但速度却快得惊人,仿佛一阵风似的,眨眼间便如饿虎扑食般冲到了野猪的身后!
野猪显然察觉到了背后的危险,它迅速转身,那对锋利的獠牙如同一对利剑,直直地朝着老狗挑去。
然而,老狗的动作却异常敏捷,只见它身子猛地一矮,轻而易举地避开了野猪的獠牙。
,它张开血盆大口,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狠狠地咬住了野猪的咽喉!
呜——野猪发出一声凄厉的嚎叫,这声音在空旷的雪地上回荡,让人毛骨悚然。
它拼命地甩动着脑袋,试图将老狗从自己的身上甩开。
然而,老狗的咬合力异常强大,它死死咬住野猪的咽喉,喉咙里发出低沉的咆哮声,仿佛在向野猪宣告自己的决心。
不仅如此,老狗的前爪也如同铁钩一般,深深地抠进了野猪的肩胛,任凭野猪如何挣扎,它都绝不松口。
刘振钢瞪大眼睛:这老狗......成精了?
冷志军没说话,目光紧紧盯着这场厮杀。
野猪的力气渐渐耗尽,最终轰然倒地,四肢抽搐了几下就不动了。
老狗这才松口,喘着粗气退开两步,嘴角还滴着血。
它没有立刻进食,而是警惕地看了冷志军他们一眼,随后用牙齿撕开野猪的肚皮,扯下一大块肥厚的里脊肉,叼在嘴里,转身往林子深处走去。
跟上去看看。冷志军低声道。
两人一狗悄悄尾随,穿过一片白桦林,来到一处背风的山坡。
那里有一座低矮的孤坟,坟头长着几丛枯草,坟前立着一块粗糙的木牌,上面用炭笔歪歪扭扭写着几个字——老炮手李青山之墓。
老狗把肉放在坟前,低低了一声。
两只瘦弱的小狗崽子从坟后的草窝里钻出来,摇摇晃晃地扑向肉块,狼吞虎咽地啃起来。
老狗蹲坐在坟旁,目光柔和地看着它们,时不时舔舔它们的脑袋。
刘振钢撇撇嘴:这老狗自己都瘦成啥样了,还养崽子?
冷志军没吭声,目光落在坟前的木牌上。他认得这字迹——是赵大爷写的。
回屯后,冷志军直接去了赵大爷家。
老人正坐在炕上卷烟,烟丝在油灯下泛着金褐色。见冷志军来了,他抬了抬眼皮:见着那老狗了?
冷志军点点头,在炕沿坐下:李青山的狗?
赵大爷的手顿了顿,烟丝洒了几粒在炕席上。
他慢慢卷好烟,就着油灯点燃,深吸一口才开口:十年前的事了......
烟雾缭绕中,冷志军听了个大概。
李青山是屯里最好的炮手,年轻时打过虎,晚年独居在北沟,只养了一条猎犬,叫。
李青山病逝,屯里人把他葬在北沟,灰狼就再没离开过那座坟。
那两只崽子是它今年刚养的,赵大爷吐出一口烟,去年冬天它一窝崽子全冻死了,就剩它一个......
冷志军沉默片刻,突然问:它还能打猎?
赵大爷笑了,露出几颗发黄的牙:灰狼?它要是年轻十岁,能单挑野猪王。
第二天一早,冷志军背着个布包去了北沟。
灰狼依旧守在坟前,见他来了,立刻站起身,警惕地盯着他。
冷志军慢慢蹲下,从布包里取出一块煮熟的狍子肉,放在地上,然后退开几步。
灰狼嗅了嗅,没动。
冷志军小心翼翼地从怀里又掏出一块带血的生肉,这块肉比之前的那块还要大一些,散发着浓烈的血腥味。
他将肉放在离灰狼不远的地方,然后静静地站在原地,观察着灰狼的反应。
灰狼的尾巴微微地摇动了一下,似乎对这块肉产生了一些兴趣,但它仍然没有向前迈出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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