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还没亮,武装部门口已经聚集了二十多名猎手。
呼出的白气在寒风中凝结,像一团团小云朵悬在众人头顶。冷志军紧了紧崭新的红袖标,布料摩擦发出细微的沙沙声。
灰狼原本安静地趴在地上,突然间它像是察觉到了什么,耳朵猛地竖了起来,而那只残缺的耳朵上的伤疤也微微泛起了红色。
就在这时,一阵“吱呀吱呀”的踩雪声从远处传来,声音越来越近。不一会儿,王部长带着两个小战士出现在了视野中。他们三人肩上都扛着两把油光锃亮的五六式半自动步枪,在晨光的照耀下,这些枪支反射出令人心悸的寒光。
“接着!”王部长突然大喝一声,然后将其中一把步枪用力地抛向了冷志军。那钢制的枪身在半空中划出一道冷冽的弧线,仿佛要将这寒冷的空气撕裂开来。而枪托上的编号“0437”在雪光的映照下,显得格外清晰。
冷志军见状,迅速伸手稳稳地接住了那把飞来的步枪。他只觉得这把枪沉甸甸的,仿佛有千斤之重,让他的心头不禁一颤。
他仔细端详着手中的步枪,胡桃木的枪托上还残留着些许枪油的淡淡气味,而金属部件则泛着幽幽的蓝光,看上去寒光四射,让人不寒而栗。
冷志军熟练地拉动枪栓,只听“咔嚓”一声脆响,弹仓里却是空空如也。
“先学规矩。”王部长面无表情地说道,他脸上的那道疤痕在晨光的映照下显得格外狰狞。
“第一,枪口永远朝下;第二,手指别碰扳机;第三……”说到这里,王部长突然压低了声音,“见到猪王,先打膝盖。”
刘振钢凑过来,络腮胡上挂满白霜:为啥不打头?
七八百斤的畜生,王部长拍了拍自己的大腿,头骨比铁板还厚。打断腿,它就跑不了了。
众人轮流领枪,每把枪配三十发黄澄澄的子弹。冷志军将子弹一颗颗压入弹夹,金属碰撞声清脆悦耳。灰狼好奇地嗅了嗅子弹,被铜腥味呛得打了个喷嚏。
分组!冷志军的声音在寒风中格外清亮。猎手们迅速聚拢,脚下的积雪被踩得咯吱作响。
第一组由王部长带领,他们配备了三把五六式半自动步枪,主要负责正面阻击敌人。这组人员都是经过严格训练的,他们的任务是坚守阵地,阻止敌人的正面进攻。
第二组由刘振钢带队,配备了两把五六式半自动步枪,负责从左翼包抄敌人。这组人员行动迅速,擅长隐蔽和突袭,他们的任务是出其不意地攻击敌人的侧翼,打乱敌人的部署。
而冷志军则亲自率领第三组,他们配备了一把五六式半自动步枪和五杆土枪,埋伏在野猪逃窜的必经之路上。冷志军是这次行动的指挥官,他经验丰富,智勇双全,对这片山林的地形非常熟悉。
“记住,”冷志军举起缠着红绳的猎刀,严肃地对队员们说,“以哨声为号。三长两短是进攻,连续短促是撤退。大家一定要保持警惕,听从指挥,不得擅自行动。”
屯口的老榆树下,女人们早已准备好了干粮,等待着男人们出发。林秀花挤到最前面,她焦急地看着儿子,然后从怀里掏出一个鼓鼓囊囊的布包,塞进儿子的怀里,说:“新蒸的粘豆包,还热乎着呢。你多吃点,别饿着。”
胡安娜躲在人群的最后面,她身穿一件水红色的棉袄,在雪地里显得格外显眼。她偷偷地看着冷志军,趁人不注意的时候,飞快地往冷志军的兜里塞了一样东西。那是一个绣着狼头的烟荷包,针脚细密整齐,显然是她精心制作的。
“我……我爹给的……”胡安娜的声音细如蚊呐,她的耳根红得像熟透的山里红,低着头,不敢看冷志军的眼睛。
灰狼凑过来嗅了嗅荷包,独眼里闪着狡黠的光。冷志军摸了摸老狗的脑袋,将荷包郑重地系在腰带上。
队伍出发时,日头刚爬上东山头。三十多号人排成长队,像条蜿蜒的黑蛇游向老黑沟。踩雪的咯吱声、枪械的碰撞声、偶尔的低声交谈,在寂静的山林中格外清晰。
冷志军走在最前面,灰狼紧随其后。老狗的鼻子贴着雪地,不时停下来嗅闻。忽然,它浑身一僵,缺耳朵剧烈抖动起来。
雪地上赫然出现一串巨大的蹄印,每个都有海碗大小,边缘的雪被踩得瓷实。冷志军蹲下身,手指测量着深度:不超过两小时。
王部长凑过来查看,军装上的铜扣碰在枪管上,发出清脆的声:这畜生个头不小啊。
他们沿着蹄印追踪,林子越来越密。光秃秃的树枝像无数双干枯的手,在寒风中瑟瑟发抖。突然,灰狼的背毛全部炸起,喉咙里发出低沉的咆哮。
冷志军举起拳头,队伍立刻停下。他拨开面前的枯枝,眼前的景象让所有人倒吸一口凉气——
百步开外,黑压压的野猪群正在林间觅食。最大的那头像座移动的小山,肩背高高隆起,灰黑色的鬃毛根根直立。它用獠牙轻松撬开冻土,挖掘着下面的橡实,粗重的呼吸在寒空中凝成白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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