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凤弥的目光紧紧锁在对面那个突然出现的男人身上。一股难以言喻的感觉在她心底翻涌——陌生,却又带着一种穿透时光的熟悉感,如同隔着一层薄雾看旧景。
“你——什么意思!?”对面那人显然被这突如其来的注视和氛围激怒了,厉声喝问。
“那当然——”一个身着黑红玄衣的男子身影,如同鬼魅般无声无息地出现在凤弥身侧,他的声音带着一种慵懒却不容置疑的肯定,“她是我姐姐。”
‘姐姐?’凤弥心头猛地一跳,惊疑的目光瞬间转向这个突然出现的“弟弟”。
“你竟敢耍本君!”方才质问凤弥的人,被这黑衣男子轻描淡写的态度彻底激怒,脸上戾气暴涨,“给我抓住他!”
话音未落,周围五名凶悍的魔族手下立刻如饿狼般扑了上来,魔气涌动。然而,他们的动作在黑衣男子面前,慢得如同静止。
只见那黑红身影快如闪电,几乎看不清动作,空气中只留下几声沉闷的撞击和骨头碎裂的轻响。五道身影如同破麻袋般倒飞出去,口中喷溅出暗红的血沫,重重砸落在地,连挣扎都显得无力。
‘实力悬殊至此……’凤弥目光扫过地上狼狈的魔族,心中掠过一丝不屑的轻嘲,‘方才还气势汹汹,原来……不过如此。’
就在她这一晃神的刹那,那黑红玄衣的男子已如鬼魅般欺身到了领头者面前。方才还颐指气使的魔族头领,此刻已被一只穿着黑色长靴的脚,狠狠地踩在冰冷的地面上,动弹不得,脸上只剩下惊恐与屈辱。四周的窃窃私语和看热闹的议论声嗡嗡作响,更衬得此地的压抑。
‘身手倒是不俗。’凤弥暗自评价,目光重新落回那被踩在脚下的人。方才还嚣张跋扈,此刻却像条丧家之犬,口中不断溢出卑微的求饶:“大人饶命!小的有眼不识泰山!饶了我吧!”
凤弥本以为这出手狠辣的黑衣魔族人会好好折辱对方一番,却见他只是冷冷地俯视着脚下蝼蚁,报出了自己的名号。
“我叫秦焱。”声音清晰,带着一种穿透喧嚣的冷冽。他的目光并未在那求饶者脸上停留多久,仿佛只是陈述一个事实,便移开了视线,话语却带着不容置疑的警告:“下次别让我看见你。”
“是…是是是!”地上的魔族头领如蒙大赦,声音因恐惧而颤抖。他挣扎着爬起来,甚至顾不上擦拭嘴角的血污,招呼着那些刚缓过气、还带着轻伤的手下,连滚带爬地逃离了现场,生怕身后那名为“秦焱”的男子会突然改变主意。在这弱肉强食的魔界,“反悔”二字,从来都是最不值钱的承诺。下一秒是生是死,无人能料。
随着热闹散去,围观的魔族也如潮水般退去,街道恢复了它固有的、带着血腥味的忙碌。
凤弥的注意力却完全没有放在那些逃走的败兵身上。从那个自称“秦焱”的黑衣男子报出名字的瞬间,她就如同被一道无形的闪电击中,僵在了原地。
秦焱。
秦、焱。
这两个字如同钥匙,瞬间撬开了她记忆深处某个模糊的角落。不久之前,那个在她梦中反复出现、却始终看不清面目的背影,轮廓竟开始与眼前这张带着几分邪气却难掩俊朗的面孔缓缓重合……一股难以言喻的酸涩与悸动涌上心头。
“阿焱?”凤弥的声音带着一丝自己都未察觉的颤抖和试探,目光紧紧锁住他,“是你吗?”
秦焱闻声转过头。他对凤弥这声久违的、带着亲昵的称呼没有丝毫意外,方才面对敌人时的冷酷瞬间冰消瓦解,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发自内心的、如同阳光破开阴霾般的灿烂笑容。
“凤姐姐!”他朗声回应,眼中是毫不掩饰的喜悦,“好久不见!”
“好、好久不见。”凤弥终于从巨大的冲击中回过神来,唇角也漾开一个真心的笑容。世事轮回,何其相似。
过往的记忆碎片开始在她脑海中飞速拼凑——初遇秦焱,正是她偶然撞见魔兵要抓走还是少年的他充军。虽然……当时的情形与此刻秦焱展现的实力截然不同,但那一次出手相救,却是他们缘分的起点。
‘看来这些年,他已不再是那个需要保护的少年了。’凤弥看着秦焱挺拔的身影和眉宇间的自信,心中掠过一丝欣慰,‘至少,不会再被寻常魔族随意欺凌了。’那次相遇,以及后来与秦焱的相处,无疑是她对“魔族并非全恶”这一认知的重要基石。在她眼中,秦焱,从来就不是纯粹的恶。
(二)
魔都·清泉畔
秦焱将凤弥带到魔都中心一座气派的酒楼。他们坐在三楼雅座,临着巨大的雕花木窗。窗外,一条宽阔的河流蜿蜒流淌,河水中不知蕴含了何种奇异的矿物或能量,在魔界特有的幽暗天光下,竟闪烁着点点碎钻般的清冷光芒,宛如流淌的星河。
秦焱点了一桌丰盛的魔界佳肴,香气四溢。他见凤弥看着满桌珍馐,眼睛亮晶晶的,像只发现了宝藏的小兽,不禁莞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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