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拖长了腔调,带着恶意的戏谑,“这里是凡间楚双城!不是你们修仙界!你们凌奚派不是有那狗屁不通的规矩,不能对凡人动手吗?拿你爹吓唬谁呢?当小爷我是吓大的?”
他精准而恶毒地戳中了凉静婉最大的软肋和规则束缚。
凉静婉被噎得满脸通红,胸口剧烈起伏,一时竟找不到反驳之词,只能委屈万分地看向余安,眼圈瞬间红了,泫然欲泣:“大师兄!你看他……他欺负人!”
余安上前一步,将凉静婉彻底护在身后,目光沉静而带着一丝压迫感地直视着白焱砾:“焱砾,师妹是我同门,亦是白府的客人。你心中若有怨气,冲我一人来便是,莫要牵连旁人,辱没了白家的待客之道。至于商铺产业之事,是姑父的决定,我事先毫不知情,也从未有过觊觎之心,无意与你相争分毫。”
他顿了顿,语气陡然转冷,带着清晰的警告意味,“但若你再对师妹出言不逊,纵使门规森严,不得伤及凡人,我余安也自有办法让你‘安静’下来,明白吗?”
“不敢?吓唬我?”
白焱砾像是被彻底激怒,眼神愈发阴鸷狠厉,他指着余安的鼻子,正要放出更狠的话。
“否则怎样?!你这逆子还想怎样?!”
一声威严而饱含滔天怒气的暴喝如同平地惊雷,在花厅门口轰然炸响!
众人悚然一惊,齐齐回头。只见白玉诚拄着那根象征家主威严的紫檀木拐杖,在之前报信的小厮搀扶下,脸色铁青,怒发冲冠地快步走了进来!他显然是气得不轻,胸膛剧烈起伏,身后的几个下人更是战战兢兢,大气不敢出。
“白叔叔!”
凉静婉如同见到了救星和靠山,立刻挣脱余安,小跑着扑到白玉诚身边,眼圈泛红,指着白焱砾,声音带着哭腔控诉道,“您可算来了!他……他刚才好凶,骂人,还要赶我们走……呜呜……”
白玉诚强压着怒火,轻轻拍了拍凉静婉的手背以示安抚,随即用那双燃烧着失望和愤怒的眼睛死死瞪着白焱砾,那眼神恨不得将他生吞活剥:“混账东西!这就是你对我请回来的贵客的态度?!你的教养都喂到狗肚子里去了?!白家的脸都让你丢尽了!”
白焱砾面对父亲汹涌的怒火,却依旧是一副混不吝、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甚至懒洋洋地掏了掏耳朵,嘴角挂着讽刺的冷笑:“我说老头,你哪只眼睛看见我干什么了?我不过就是‘实话实说’,把某些人见不得光的心思抖搂出来罢了。”
他特意加重了“实话实说”和“见不得光”几个字。
“你……你!”
白玉诚气得浑身发抖,胡子都在剧烈地抖动,他再也忍不住,举起手中的紫檀木拐杖,用尽力气就朝白焱砾的肩膀狠狠打去!“我打死你个忤逆不孝的畜生!”
白焱砾似乎对这种场面早已习以为常,甚至预料到了父亲的动作,身形极其熟练地往旁边一侧,那沉重的拐杖便带着风声,“咻”地一下擦着他的玄色衣角落空了。他嘴角那抹讽刺的冷笑愈发明显,眼神冰冷得没有一丝温度:“怎么?说不过理亏了就要动手?老头,这么多年了,你还是只会这一套?真是……一点长进都没有!”
白玉诚一击落空,更是气得眼前发黑,气血翻涌,指着白焱砾的手抖得如同风中落叶:“逆子!逆子!你……你……”
他深吸了好几口气,才勉强压下喉头的腥甜,看着眼前这个桀骜不驯、浑身是刺的儿子,心中又气又痛,百味杂陈。
白焱砾常年在外奔波,若非这元宵佳节,他也不会千里迢迢从苦寒的边城赶回来……当然,有些事,比如他为何甘愿待在边城,白焱砾是绝不会开口告诉这个在他眼中早已“偏心”到极点的父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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