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开我!慕辰!你放开我!”
慕湘凄厉地哭喊、咒骂,声音却被淹没在震天的仙乐与祝福声中。
慕辰不顾她的疯狂挣扎,硬是将她拖离了这片充满喜庆却令她心如刀绞、几乎窒息的喧嚣之地。
只留下一道充满无尽恨意、如同泣血般的血红目光,烙在红毯尽头。
(三)
夜色深沉,宾客尽散。
北海仙府深处的新房,红烛高燃,跳跃的火焰在精致的烛台上投下暧昧的光影。
鲛绡织就的纱帐低垂,如同朦胧的梦境。
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催人情动的合欢花香与醇厚诱人的酒香。
凌归与怡鸢相对而坐,桌上一对温润的羊脂玉壶与酒杯,映着烛光。
“夫人,”
凌归执起玉壶,亲自为两人斟满琥珀色的琼浆。
他递过一杯,目光如同最温柔的网,将她牢牢笼罩,里面是化不开的深情与炽热的期待,“合卺交杯。”
怡鸢含笑接过,眼波流转,胜过世间万千光华。
手臂交缠,目光痴缠,如同藤蔓与古树,再也分不开彼此。
清冽微甜的酒液滑入喉中,如同点燃了一簇火苗,瞬间燎原,让彼此眼中本就炽热的火焰燃烧得更加猛烈!
放下酒杯的瞬间,怡鸢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惊呼声尚未出口——
凌归竟毫无预兆地俯身!
一手迅捷如电地穿过她膝弯,一手强健有力地揽住她纤细的背脊,轻松地将她打横抱起!
动作行云流水,带着不容置疑的强势与刻入骨髓的占有欲!
“啊!”
怡鸢猝不及防,惊呼声脱口而出,下意识地伸出双臂,如同攀附唯一的浮木,紧紧环住了他线条流畅的脖颈,脸颊瞬间飞上醉人的红霞,比嫁衣更艳。
凌归低头看着她难得流露的惊慌失措和全然的依赖,唇角勾起一抹惯有的、带着几分桀骜不驯的得意弧度,眼神却炽热得如同燃烧的星辰,能将灵魂都点燃!
他抱着她,步伐沉稳有力,如同踏碎星河的战神,径直走向那张铺着大红色、绣满并蒂莲与交颈鸳鸯锦被的婚床。
他将她轻柔地放在柔软如云的床褥上,如同放下世间最珍贵、最易碎的琉璃。
随即,他并未立刻覆身而上,而是双臂如同铁铸的牢笼,稳稳地撑在她身体两侧,将她完全笼罩在自己强大而炽热的气息之下。
两人的距离近在咫尺,呼吸可闻,鼻息交融。
红烛跳跃的光晕在他深邃如海的眉眼间流转,褪去了所有外界的喧嚣、身份的桎梏、过往的云烟,只剩下一个男人对他心爱妻子最原始、最纯粹也最珍视的渴望。
他俯视着她,目光深沉而专注,如同在凝视一件失而复得的稀世珍宝,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和前所未有的、近乎朝圣般的郑重,声音低沉沙哑,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灵魂深处挤出,关乎生死,重于天地:
“夫人放心,”
他先给出最重的承诺,如同亘古不变的磐石,“本君此生,唯你一人,足矣。”
这是他对她灵魂最彻底的忠诚宣告。紧接着,他微微倾身,高挺的鼻尖几乎触碰到她小巧的鼻尖,带着那份特有的、属于北海仙君的桀骜,却又小心翼翼地、如同捧起易碎琉璃般试探道:“可以……吗?”
他在征求她的许可,尊重她的意愿,哪怕此刻已是名正言顺的洞房花烛。
怡鸢仰望着身上这个耀眼得让她心醉神迷、灵魂都为之颤栗的男人,看着他眼中那毫不掩饰的、足以焚毁一切的爱意、那霸道强烈的占有欲和此刻这份难得的、近乎虔诚的询问与尊重,心中最后一丝尘埃也彻底落定,一片澄澈通明。
她不再是透过他看任何人,他就是她失而复得、跨越生死轮回、历经千难万险也要紧紧相拥的爱人!
独一无二,无可替代!
她没有言语,只是绽放出一个足以令漫天星辰都黯然失色的、明媚到极致的笑容,如同夜空中最绚烂的烟火。
下一秒,她主动伸出双臂,如同藤蔓缠绕古树,紧紧抱住了他劲瘦有力的腰身!
同时微微仰起头,带着不容错辩的、火热的邀请和无尽的爱意,准确无误地吻上了他微凉却无比诱人的薄唇!
蜻蜓点水般的一吻,带着试探与甜蜜。怡鸢微微退开些许,眼中闪烁着狡黠而幸福的光芒,如同盛满了星河的湖泊。
她故意拖长了语调,声音甜糯得如同浸了蜜糖,带着撩人心魄的羞涩与鼓励,终于唤出了那个让她心尖滚烫、灵魂都在共鸣的称呼:
“可以呀~”
她轻轻咬了咬饱满诱人的下唇,眼波流转,风情万种:
“夫君~”
这一声“夫君”,如同点燃了九天之上最炽烈的太阳真火!
凌归眼中最后一丝名为克制的薄冰轰然崩塌!
他喉间发出一声低沉如困兽般的嘶吼,带着失而复得的狂喜、压抑了千年的渴望和无尽的深情,狠狠地、深深地回吻下去!
热烈而缠绵,如同要将彼此的灵魂都吸吮交融!
红烛摇曳,光影迷离,鲛绡纱帐无风自动,如同荡漾的春水。
窗外,星河依旧璀璨,亘古流转。窗内,春色无边,旖旎入骨。
这一夜,注定漫长而炽烈。
所有的前尘往事、身份隔阂、痛苦误解、生死轮回……都在此刻化作了抵死缠绵的爱欲洪流,将两颗早已相属、跨越了时空阻隔的灵魂彻底熔铸在一起,淬炼成世间最坚不可摧的真金!
直至红烛燃尽,最后一缕青烟消散,直至天边泛起第一抹鱼肚白,那交织的喘息、低吟与爱语才如同潮水般渐渐平息,只余下满室旖旎的余韵和两颗紧贴在一起、再无一丝缝隙、共鸣着永恒旋律的心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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