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心头一震。
这符,不是驱邪用的。
是地图。
符文走势如脉络,主干向南,分支如根须扎入地底,交汇处有个朱砂点,旁边刻着极小的字:镇龙眼。
他忽然想起父亲每晚讲的那些“真武荡魔祖师显圣”的故事——什么祖师一剑劈开地脉,什么红衣人血祭封印,什么三更天鬼门不开……原来不是传说,是坐标。
他攥紧符纸,加快脚步回铺。
铺子里灯还亮着,陈德海坐在桌前,手里捏着酒碗,没喝,只是盯着。
陈九黎进门,他抬头看了一眼,目光落在儿子袖口露出的符纸一角。
那一瞬,陈德海的手抖了。
酒碗没摔,可他整个人像被冻住,脸色发白,眼底闪过一丝极深的惧意——不是怕符,是怕认出符的人。
父子俩对视片刻,谁都没说话。
陈九黎走进里屋,从墙角取下那把旧油纸伞。伞骨老旧,油纸泛黄,是他爹用了三十年的。他将符纸撕下一角,贴在主伞骨内侧,用蜡线细细缝死。
针穿过纸时,符文微微一颤,金光渗入竹纹,像血渗进骨。
他摸了摸伞柄,低声道:“这伞,该见血了。”
外屋,陈德海仍坐着,酒没动,手却慢慢摸向袖中——那里藏着一道符,比陈九黎手里的更旧,边缘焦黑,像是被火烧过。
他没拿出来,只是攥紧了。
陈九黎走出里屋,看了父亲一眼。
“爹,张家那红头绳的事,你听过吗?”
陈德海缓缓摇头:“没听过。”
声音很平,可尾音微微发颤。
陈九黎没再问,转身坐到桌前,倒了碗茶,把那半张符纸压在碗底。他左眼闭着,右眼盯着茶碗,等月光再照进来时,看符文会不会继续动。
他没急着查案,也不打算去城南。
他知道,有些事,不能追,要等。
鬼事上门,人才能见鬼。
他修伞的手,如今得先学会——怎么让伞,变成伞。
茶馆里的阴气、王半仙的暗语、父亲的恐惧、符纸上的密文……这些都不是线索,是饵。
有人在等他动。
他不动。
他只是把银针从袖中取出,轻轻卡进伞骨缝隙——咔哒一声,严丝合缝。
伞合上,像没打开过。
可他知道,下一回撑开时,伞下遮的,不会再是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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