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艺汇演的余热还未散尽,尤其是陈默那首“神秘”的《同桌》,像一颗温柔的炸弹,在校园里持续发酵。
课间,时常能听到有人哼唱那熟悉的旋律,尽管歌词记不全,调子也跑得厉害。
这股风潮自然也刮到了高二(三)班。
最受影响的是林薇。那首歌的歌词——“谁娶了多愁善感的你”、“谁看了你的日记”、“谁给你做的嫁衣”——像魔音绕耳,在她脑子里反复播放。
再加上陈默唱歌时那专注又带着点忧郁的神情,和她偷偷瞥见时心里那点莫名其妙的悸动…
一个荒唐又让她心跳加速的念头不受控制地冒了出来:这歌…他是不是…写给我的?毕竟,我就是他同桌啊!虽然“多愁善感”跟自己不太搭边,但“爱哭”…好像运动会跑完是挺狼狈的…
这个想法让她坐立难安了好几天。
看陈默的眼神都带着点躲闪和探究,偶尔还会莫名其妙地脸红。
终于,在一次课间,周围同学都出去活动了,只有陈默还坐在位子上写写画画。
林薇深吸了好几口气,做了半天心理建设,鼓足勇气,用笔帽小心翼翼地戳了戳陈默的胳膊。
陈默抬起头,疑惑地看着她:“?”
林薇的脸颊飞起两抹红晕,眼神飘忽,声音比蚊子哼哼大不了多少:“喂…陈默…”
“嗯?”
“就…就上次汇演那首歌…”
“哪首?”
“就是…《同桌》…”林薇的声音更小了,几乎要听不见,“…那歌…你…你是不是…”
陈默看着她这副扭扭捏捏、完全不像平时那样锋芒毕露的样子,有点莫名其妙:“是不是什么?”
林薇心一横,眼一闭,飞快地问道:“你是不是写的我?!”
问完这句话,她感觉自己的脸都快烧起来了,赶紧低下头,不敢看陈默的反应,心脏砰砰直跳,既期待又害怕。
陈默愣住了,足足反应了三秒钟。
然后,他像是听到了什么极其好笑又荒谬的事情,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越笑越厉害,最后甚至趴在了桌子上,肩膀一抖一抖的。
林薇被他这反应弄懵了,抬起头,羞恼交加:“你…你笑什么?!”
陈默好不容易止住笑,擦了下眼角并不存在的眼泪,看着林薇,眼神里充满了戏谑和一种看傻孩子的怜悯:
“林大小姐,自信是好事,但过度自信…可能就是那什么了。”
他顿了顿,非常直接地、无情地粉碎了少女的幻想:
“那歌就是我随便抄…呃,借鉴…呃,反正就是唱唱而已,跟你?没关系,别多想。”
林薇脸上的红晕瞬间褪得干干净净,变得煞白,紧接着又因为极度的羞愤涨得通红!比刚才更甚!
她感觉自己像个彻头彻尾的大傻瓜!刚才那些心理活动简直羞耻到爆炸!
“陈!默!”她猛地站起来,声音气得发颤,手指着陈默,眼圈都有点红了,“你!你这个混蛋!自大狂!谁多想了!我才没有!你…你…”
她气得语无伦次,最后一跺脚,抓起桌上的书狠狠砸了一下桌子(没敢砸陈默),转身冲出了教室。
陈默看着她怒气冲冲的背影,无辜地摸了摸鼻子:“???”
内心OS:“这又怎么了?我说实话也有错?女人心,海底针,古人诚不欺我。还是数学题可爱,答案永远唯一。”
这场小小的、莫名其妙的冲突过后,林薇彻底不理陈默了,甚至把桌子往旁边挪了挪,划清界限。
然而,没过几天,一场更大的风波悄然袭来。
不知从哪个阴暗的角落开始,一些流言蜚语像霉菌一样在校园里滋生、蔓延。
“听说了吗?高二那个陈默,期中考试是作弊的!”
“真的假的?他不是考第一吗?”
“就是啊!进步那么快,怎么可能?肯定是提前偷了试卷!”
“说不定是用了什么高科技手段呢?听说外面有卖那种微型耳机…”
“我看就是走了狗屎运,或者老师偏心透了题!”
谣言传得有鼻子有眼,仿佛亲眼所见。
其中跳得最欢、暗中推波助澜的,就是以赵峰为首的那几个看陈默不爽的人,他们不敢正面较量,只能在背后煽风点火,试图把陈默拉下神坛。
林薇第一次在厕所隔间里听到两个女生八卦这件事时,想都没想,猛地推开门,把外面两人吓了一跳。
她板着脸,语气是从未有过的严厉:“你们胡说八道什么?有证据吗?没证据就在背后嚼舌根,不怕烂嘴巴吗?”
那两个女生没想到是她,更没想到她会为陈默说话,顿时讪讪地溜走了。
林薇气得胸口起伏,她自己虽然跟陈默赌气,但她内心深处知道,那个讨厌的家伙或许性格恶劣,但绝对不屑于做作弊这种事的。
他的解题思路和知识广度,是她亲眼所见,做不得假。
然而,作为舆论焦点的陈默本人,对此却表现得异常淡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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