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玉枷锁债如山
荣国府分家的消息,如同 一场 瘟疫,迅速 席卷了 整个京城,成为了 街头巷尾 最令人 唏嘘不已的 谈资。百年望族,一夜之间 树倒猢狲散,这其中的 惨淡与悲凉,足以让 无数人 扼腕叹息。然而,对于 身处风暴中心的 某些人来说,这场 分崩离析,却意味着 更加 残酷现实的 开始。
贾政一房,虽然 勉强 保住了 荣禧堂 部分院落 的 居住权,但 府中 值钱的 古董摆设、田庄铺面,早已被 贾赦邢夫人 以及 分家时的 混乱 搜刮殆尽,留下的 只是一个 空壳子 和 一屁股 根本无法偿还的 巨债!更要命的是,林修然 那边 派来的 书吏,几乎是 日日登门,“提醒” 着 那 一个月期限的 步步紧逼。
王夫人 蜷缩在 自己那间 日渐萧索的 东小院正房里,往日里 那些 华丽的 陈设 早已变卖,只剩下 光秃秃的 墙壁 和 几张 半旧不新的 桌椅。她 穿着 一件 洗得发白的 佛头青缁衣,头发 胡乱挽着,昔日 那份 “慈善人”的 雍容气度 早已 荡然无存,只剩下 一脸的 灰败与绝望。她 手中 死死攥着一串 磨得光滑的 菩提念珠,嘴里 不停地 念念有词,却不知 是在诵经,还是 在 无意识地 呓语。
就在这 山穷水尽之际,一个 她 既期盼又恐惧的 人,终于 再次上门了——她的妹妹,薛姨妈。
此时的薛姨妈,与 分家前 已是 判若两人。她 穿着一身 崭新的 绛紫色缠枝牡丹纹的 杭绸褙子,外罩 一件 石青色 出风毛的 鹤氅,头上 戴着 一套 赤金镶红宝的 头面,虽不及 往日 在贾府时 那般 珠光宝气,但 通身上下 收拾得 干净利落,眉宇间 更是 少了 那份 寄人篱下的 小心翼翼,多了几分 当家主母的 疏离与精明。她 身后 只跟着 一个 心腹婆子,手里 捧着一个 沉甸甸的 紫檀木匣子。
姐妹二人 再次相见,气氛 却 冰冷得 如同 数九寒天。没有寒暄,没有客套。
薛姨妈径直走到 王夫人面前,目光 复杂地 看了她一眼,叹了口气,语气 却 带着一种 不容置疑的 强硬:“姐姐,几日不见,你怎么…… 憔悴成这般模样了。”
王夫人抬起头,浑浊的眼睛里 闪过一丝 微弱的光,像是 抓住了 救命稻草,颤声道:“妹妹…… 你…… 你终于来了!你可要 救救姐姐,救救宝玉啊!”**
薛姨妈在 她对面 坐下,示意婆子 将木匣放在桌上。她 打开匣子,里面 并非 黄白之物,而是 一叠 厚厚的、写满字的 宣纸,最上面 一张,墨迹尤新。
“姐姐,”薛姨妈将 那叠纸 推到王夫人面前,声音 平静无波,“咱们 姐妹之间,也就不说 那些虚的了。如今 你们府上的情形,我也清楚。按理说,亲帮亲,邻帮邻,我 不该 在此时 提条件。但是……”
她 顿了顿,目光 锐利地 看向王夫人:“我们薛家 如今 也是 分了家的,蝌儿 带着 大半产业 另立门户,留给 我们孤儿寡母的,也就 这么点 压箱底的 钱财了。若是 平白借出,只怕…… 我们母子 日后 也难以为继。”
王夫人的心,一下子 沉到了谷底。她 颤抖着 拿起 最上面那张纸。那是一张 格式严谨的 借据!上面 清清楚楚地 写明了 借款金额(一个令人眩晕的天文数字)、利息(高得惊人)、还款期限(短得苛刻)以及…… 最刺眼的 一行字:“以荣国府贾政一房 名下 所有现存 田产、房产、铺面 等 一切资产 作为抵押,逾期不还,抵押物 悉数归 债权人 薛王氏 所有。”
这 哪里是 借据?这分明是 一张 卖身契!一张 要将 贾政一房 彻底 打入十八层地狱的 催命符!
“这……这利息……这抵押……”王夫人的手 抖得 如同 秋风中的落叶,声音 带着哭腔,“妹妹!这…… 这未免 太……”
“姐姐!”薛姨妈打断了她,语气 陡然转冷,“如今 除了我,还有谁 肯借给你 这么大一笔钱?这钱 借出去,风险有多大,你比我清楚!若是 没有 足够的抵押,我 如何向 族里 和 蟠儿交代?难道 要我们母子 陪着你们 一起 喝西北风吗?”**
她 的话,像 一把把 冰冷的刀子,扎得王夫人 体无完肤。是啊,如今 她 还有什么 讨价还价的 资格?
“可是……可是宝玉……”王夫人泪如雨下。
“宝玉?”薛姨妈的嘴角 勾起一抹 意味深长的 弧度,“姐姐,咱们 明人不说暗话。我肯借这笔钱,除了 看在 姐妹情分上,更重要的,是为了什么,你心里 难道不明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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