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半块染血的麒麟玉佩,像一把淬毒的钥匙,瞬间打开了周临澈压抑三年的痛苦与愤怒的闸门。恩师并非战死沙场,而是因他被害,尸骨无存!这认知如同最锋利的刀刃,狠狠剜刮着他的心脏。
他死死攥着那玉佩,指节因用力而泛白,手背青筋暴起,胸膛剧烈起伏,喉咙里发出困兽般的低哑嘶鸣。那双不再需要伪装的眸子,此刻赤红如血,翻涌着毁天灭地的杀意。
沈莲岫站在门口,看着他这副模样,心仿佛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攥住,疼得发慌。她没有出声安慰,因为她知道,此刻任何言语都苍白无力。她只是轻轻关上门,走上前,默默地蹲下身,一点点捡起地上的碎瓷片,用帕子小心包好,然后安静地站在他身侧,用自己的存在无声地告诉他——她在。
良久,周临澈周身那骇人的气息才缓缓收敛。他闭上眼,再睁开时,眼底已是一片深不见底的寒潭,所有的情绪都被强行压下,只剩下冰封般的冷静与决绝。
“我没事。”他声音沙哑,却异常平稳。他看向沈莲岫,目光在她带着担忧的脸上停留了一瞬,“吓到你了?”
沈莲岫摇摇头,将包好的碎瓷片放在桌角:“没有。只是……心疼夫君。”
周临澈心尖微颤,深深看了她一眼,没有再多言。他走到书案后,将那半块玉佩郑重地放入一个锦囊,贴身收好。然后,他铺开纸张,开始疾书。
“青墨。”
青墨应声而入。
“将这封信,立刻秘密送往靖安侯府。”周临澈将封好的信递出,语气森寒,“告诉他,合作条件不变,但我要追加一条——不惜一切代价,助我查清林啸将军‘殉国’真相,将幕后黑手,连根拔起!”
“是!”青墨接过信,神色肃穆。
“还有,”周临澈目光锐利,“那个黄郎中,品鉴会结束后立刻收网!我要他知道的一切,一字不落!”
“属下明白!”
翌日,便是“锦心阁”品鉴会之期。
望江楼今日被沈莲岫包下,装饰一新。楼下有精干护卫仔细核查请帖,闲杂人等一律不得靠近。楼内,衣香鬓影,觥筹交错,受邀的宾客皆是京中有头有脸的夫人小姐,承恩侯夫人、靖安侯夫人等重量级人物赫然在列。
沈莲岫今日穿着一身自己设计的、改良过的妃色蹙金双层广袖长裙,既雍容华贵,又不失灵动,发髻间只簪了一支简洁的碧玉簪,清雅脱俗,与往日风格迥异,却更衬得她气度不凡。她从容周旋于宾客之间,言笑晏晏,举止得体,丝毫看不出昨日才经历过那般龌龊的恐吓。
展示的绣品件件精美绝伦,尤其是那幅作为压轴的“百鸟朝凤”缂丝屏风,百鸟形态各异,栩栩如生,中间的凤凰更是流光溢彩,仿佛下一刻便要破屏而出,引得来宾阵阵惊叹,赞誉之声不绝于耳。
然而,平静之下,暗流汹涌。
三皇子妃赵氏也来了,带着一脸假笑,言语间多有试探。沈芜瑜更是如同附骨之疽,跟在三皇子妃身后,眼神嫉恨得几乎要喷出火来,几次想开口挑刺,都被沈莲岫四两拨千斤地挡了回去,反而显得自己小家子气。
就在品鉴会气氛渐入高潮,沈莲岫准备宣布“锦心阁”即将推出高端定制服务时,楼下忽然传来一阵喧哗。
一个管事模样的男人带着几个家丁,不顾护卫阻拦,硬要闯上楼来,口中高喊:“谁是‘锦心阁’的东家?给我出来!我家夫人穿了你们家的裙子,浑身起了红疹!今日必须给个说法!”
闹事的来了!
宾客们顿时安静下来,目光齐刷刷看向沈莲岫。
沈莲岫面色不变,心中冷笑,果然不出所料。她示意护卫稍安勿躁,缓步走到楼梯口,居高临下地看着那闹事的管事,声音清晰而冷静:“这位管事,口说无凭。敢问你家夫人是哪位?何时在我‘锦心阁’购置了何种衣裙?可有凭证?若确是我‘锦心阁’之责,我必十倍赔偿,并向夫人登门致歉。但若是有人蓄意污蔑……”
她目光扫过楼下那些看似义愤填膺的家丁,以及不远处三皇子妃和沈芜瑜那掩饰不住的得意眼神,语气骤然转冷:“我‘锦心阁’,也绝非任人欺凌之辈!”
她话音落下,徐嬷嬷立刻带着几名捧着账册、布样和……几个被捆得结结实实、鼻青脸肿的人走上前来。那几人,赫然正是之前散播谣言、以及眼前这闹事管事的同伙!“锦心阁”早已暗中收集了证据,并抓住了这些人的把柄!
与此同时,之前与沈莲岫暗中结盟的几位商人也纷纷站出来,指责“云裳阁”及其背后势力长期以来的不正当竞争行为,并出示了部分证据。
形势瞬间逆转!
那闹事的管事脸色煞白,支支吾吾说不出话来。三皇子妃和沈芜瑜的笑容僵在脸上,难看至极。
品鉴会大获成功,不仅彻底粉碎了谣言,沉重打击了对手,更让“锦心阁”和沈莲岫的名声达到了一个新的高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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