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飘到苏瑶耳朵里,她也懒得理会,反正吴招娣又进不了她的酒坊,只能在一边说说酸话罢了。
她走上前几步,目光平静地扫过众人,最后落在大家身上,声音清晰而沉稳:
“各位父老乡亲们好!我苏瑶是吃着和平村的粮食、喝着和平村的水长大的,这里就是我的根。
我有多大本事,大家伙儿往后看着就行,修路,是为了咱们村自家的东西能顺顺当当运出去,换钱回来!建酿酒坊,是为了让咱们在家门口就能挣上活钱,不用再背井离乡出去讨生活!”
她顿了顿,眼神变得锐利了几分:“但是,丑话说在前头,我要的是真心实意想把日子过好、肯下力气、守规矩的人。
偷奸耍滑、搬弄是非的,我这小庙可供不起,愿意信的,愿意干的,等下到我家院子里去面试,工钱月结,绝不会拖欠大家一分钱!”
她这番话,不卑不亢,既有情分,也有原则,瞬间压下了所有的质疑声。
“我信瑶丫头!等会就去那啥…面试!”
“我也要去面试!算我一个!”
“酿酒坊要女工不?我手脚麻利着呢!”
……
人群沸腾了,争先恐后地跟在苏瑶身后涌向苏家,吴招娣看着这情景,脸上青一阵白一阵,最终也厚着脸皮地跟了上去。
待涌动的人群跟着苏瑶离开,晒谷场上瞬间空荡下来,只留下几道气极败坏的身影。
苏富贵叼着早已熄灭的烟袋杆,阴沉着脸,朝着人群方向狠狠啐了一口唾沫。
“呸!瞧她那副小人得志的嘴脸!修路?建酒坊?拿着不知从哪儿弄来的脏钱充大头鬼,也就骗骗那些没见识的蠢货!”
他媳妇儿何麦子立刻尖着嗓子附和:“就是!一个贱丫头皮子,能有多大本事?还招工?一个月八十块钱?我看她就是瞎忽悠,到时候能不能发出来还两说呢!指不定是干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
另一边,苏吉祥双手叉腰,阴阳怪气地冷笑:“哼,说什么要守规矩,讲卫生,摆明了就是看不起咱们这些乡下人!有了两个臭钱,眼睛就长到头顶上去了,连口汤都不舍得漏给自家人,她眼里还有没有长辈?”
他媳妇张梅扯了扯他的衣角,声音里带着点酸溜溜的后悔:“哎,早知道她真能成事,当初……当初就不该把关系闹那么僵。
现在好了,全村人都能去沾光,就咱们家,连边都挨不上……”
“你给老子闭嘴!”苏吉祥猛地甩开她的手,像是被戳到了痛处,恼羞成怒,“谁稀罕沾她的光!我苏吉祥就是饿死,也不去求那个赔钱货!我看她能嚣张到几时!”
“对!”苏富贵把烟杆往腰里一别,眼神里闪过一丝恶毒,“修路?说得轻巧,占了谁家的地,那都是天大的事儿!我倒要看看她这路修不修得成!还有那酒坊,哼,等着瞧,有她哭的时候!”
下午三点多,日头偏西,光线变得柔和,村民怀着各种心思,一窝蜂似地跟着苏瑶走到了她家院外。
苏瑶家那扇新修的院门敞开着,却像是一道无形的界限。
院子里,她利落地支起一张八仙桌,摆上名册和钢笔,神情自若:“有意向面试的乡亲们请在院门口排好队,一个个来,大家不要挤。”
院门外,乡亲们围在院门口低声交谈,听到苏瑶的话,大家自觉地排起了长队,他们目光不时瞥向院内,既有期盼,也有疑虑,人群躁动而又克制。
而在更远处,那棵老槐树的阴影下,苏富贵和苏吉祥两兄弟像阴沟里的老鼠,伸着脖子张望,却不敢越雷池一步。
上次被苏瑶当众收拾得毫无还手之力的场景还历历在目,断亲书更是斩断了他们最后一点倚老卖老的凭仗。
此刻凑上去,别说摆谱,只怕那死丫头真敢再动手,到时候里子面子都得丢光。
“瞧她那嘚瑟样!”何麦子躲在自家男人身后,朝着院子的方向狠狠啐了一口,嗓子眼却像被什么堵着,不敢再像刚才那样尖声嚷嚷,只敢压着声音在自家男人耳边嘀咕,“弄个破桌子就跟过去那县太爷升堂似的,真是笑死人了……”
苏吉祥双手叉腰,胸腔剧烈起伏,憋着一股邪火无处发泄,只能阴阳怪气地低咒:“最好一个人也招不到,呸!都是些什么玩意!就知道捧那赔钱货的臭脚!”
张梅看着那边逐渐排起的队伍,眼神复杂,嘴里泛着苦涩的酸水,喃喃道:“早知道……早知道她真有这本事……”
“你给老子闭嘴!”苏吉祥像被踩了尾巴的猫,猛地一甩胳膊,恶狠狠地瞪着她,“再瞎哔哔,信不信老子抽你!”
张梅啐了他一口:“屁本事没有,就知道在老娘面前逞凶斗狠,上次不知道是谁被吓得屁滚尿流失了魂,要不是老娘冒着危险给你找来神婆,你他娘的还躲在屋里疯言疯语呢!”
“嗨!你个臭婆娘,敢揭老子的短,看老子不揍死你丫的!臭婆娘,有本事你给老子站住!”
两人你追我赶很快远离了这里。
苏家院内,面试已经开始。
苏瑶目光平静地扫过第一个走进来的中年汉子,他叫李大柱,人如其名,身材魁梧,手掌粗大,骨节突出,是一把干重活的好手。
这人家里还有个相依为命的老母亲冯月娥,李大柱年幼时丧父,几个叔伯欺负他们孤儿寡母,霸占了他们家刚建的新房子,肥沃的田地也被几房强占了去,只给他们母子留了些干巴瘦产量低的下等田。
村长出面干涉都没用,李大柱能长大成人,全靠冯月娥拼命开荒种地才把他拉扯长大。
她自己却是因为这些年太过劳累,生了场大病,这几年一直缠绵病榻,家里条件艰苦,李大柱都三十了还没娶到媳妇儿。
他紧张地搓着手,看着苏瑶咧嘴笑道:“瑶丫头,哦,不是,苏老板,我别的不会,就是有一把子力气,有啥活适合我干不?”
“大柱哥,”苏瑶开口,声音不大却很清晰:“酒坊酿酒需要用的高粱、稻谷,需要人搬,都是力气活,工钱按照我说的八十块钱一个月,地方我已经选好,只等村长帮忙跑完手续,我估计在两天之内,就要开始建造酿酒坊,到时候你先帮着一起建房子,只要你用心干活,工钱照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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