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个五日之期,秦昭揣着父皇给的“亮晶晶宝贝”去赶集,昭华宫暖阁内烛火通明,气氛却带着一丝微妙的紧张与期待。
秦昭被萧皇贵妃亲自哄睡,小丫头抱着她装满“宝贝”的小荷包,睡得格外香甜安稳。皇帝竟也推了晚间的议事,悄然来到了昭华宫暖阁,与萧皇贵妃一同守候。
他没有坐在主位,而是选了一张离女儿小床最近的圈椅,手边放着一盏清茶,目光沉沉地落在女儿恬静的睡颜上,指节无意识地敲击着扶手。
时间在寂静中流淌,炭火的噼啪声都显得格外清晰。直到深夜,万籁俱寂,秦昭的呼吸似乎变得更深沉、更悠长,仿佛灵魂真的抽离了小小的身体,去往了那个神秘莫测的所在。
当秦昭陷入那种熟悉的、仿佛沉入温暖云朵般的深眠时,
她的“意识”或者说是某种奇妙的“感知”,便轻飘飘地脱离了昭华宫暖阁的锦被,像一颗小小的蒲公英种子,乘着无形的风,穿过一层朦胧的光晕,稳稳地落在了那个她称之为“集市”的地方。
眼前骤然明亮!不是烛火或日光,而是一种无处不在、均匀柔和的明亮光芒,照亮了脚下光滑如镜、能模糊映出人影的“地面”。
四周不再是雕梁画栋的宫殿,而是一个个摊位。空气里飘荡着各种奇妙的味道:烤面包的焦香、水果的清甜、还有一股淡淡的、像是雨后青草又混杂着化学品的味道。
无数穿着各异、行色匆匆的“人”在她身边穿梭。秦昭熟门熟路的溜达,一点儿也不害怕,反而像回了快乐老家。她的小手紧紧攥着怀里那个塞满了父皇“亮晶晶宝贝”的小荷包,鼓鼓囊囊的,让她充满了底气。
她今天可是带着“巨款”来的!父皇说要换“有用”的好东西!
她的第一个目标非常明确——种子!白花花的种子!她迈着小短腿,熟门熟路地朝着记忆里那个地方跑去,熟悉的,那个戴着草帽不爱说话的老伯还蹲在摊子后面又吧嗒了一口旱烟。
“伯伯!伯伯!”秦昭跑到摊位前,老农抬头一看,乐了:“哟,小姑娘又来啦?这次想要点什么种子?还是上次那种‘白花花’吗?伯伯这里可多着呢!” 他指了指旁边一个巨大的、印着雪白棉花朵的袋子。
秦昭用力摇头,小手豪迈地一挥,指向货架:“昭昭要……要所有!所有画着绿苗苗、红果果、黄棒棒的袋子!所有带‘种子’字样的!” 她的小奶音清脆响亮,引得旁边几个顾客侧目而笑。
老农也愣住了:“所有?小姑娘,这可有几十种呢!你确定?”
“嗯!”秦昭重重点头,毫不犹豫地从鼓囊囊的小荷包里往外掏“宝贝”。她记得父皇给的东西在这里能换。她先是拿出那个金灿灿的小葫芦,想了想,觉得有点舍不得,又塞了回去。然后掏出一对点翠蝴蝶耳坠,那颤巍巍的蝶翼在集市的灯光下流光溢彩。
老农眼睛一亮,小心地接过来,“这……真漂亮!”他仔细看了看,又看看秦昭那副“我有钱我全要”的小财主模样,哭笑不得,“伯伯不能占你便宜。”
他想了想,从柜台下拿出一个巨大的、印着鲜艳蔬菜水果图案的红色“布袋子”,把货架上所有标着“蔬菜种子”、“瓜果种子”、“花卉种子”的混合包,像倒豆子一样哗啦啦全装了进去!
足足装了半人高的一大袋!玉米、番茄、辣椒、南瓜、西瓜、向日葵……应有尽有。“喏,这些都给你!再送你几个小包的特别品种!”
秦昭看着那沉甸甸、色彩斑斓的一大袋种子,高兴得小脸放光,只顾着用力点头:“行行行!谢谢伯伯!” 她觉得自己赚大了。
抱着几乎拖地的大红种子袋,秦昭吭哧吭哧地往下一个目标走。刚路过集市入口,一股熟悉的、霸道无比的焦糖甜香就钻进了她的小鼻子!
“吴大娘!”秦昭的眼睛瞬间黏在了那个熟悉的、冒着热气的大铁桶上。吴大娘正麻利地从桶里夹出一个烤得流蜜、皮都裂开的巨大地瓜,香甜的气息几乎凝成实质。
咕噜……秦昭的肚子不争气地叫了一声。她看看怀里沉甸甸的种子袋,又看看那诱人的烤地瓜,小脸上写满了挣扎。父皇说要买有用的……可是烤地瓜……真的好香啊!比宫里的蜜饯还香!
“小馋猫,又来啦?”吴大娘笑眯眯地看着她,“今天的地瓜可甜了,刚出炉的!”
最终,美食的诱惑战胜了“使命感”。秦昭把小荷包掏出来,在一堆“亮晶晶”里翻了翻,挑出一颗最小的白玉平安扣,递过去:“大娘,换一个!要最大最甜的!”
吴大娘接过那温润无瑕的羊脂白玉扣,入手冰凉细腻,一看就不是凡品,惊得手都抖了一下:“哎哟我的小祖宗,你这……这太贵重了!”
她看看秦昭期待的大眼睛,再看看那白玉扣,一咬牙,“行!大娘给你挑个最大的!再送你一小袋糖炒栗子!” 她麻利地包好一个滚烫的大地瓜和一小袋栗子塞给秦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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