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晖学堂的牌匾在阳光下熠熠生辉,送走了第一批男女混杂、充满好奇与朝气的学子,七岁的秦昭小公主心里像揣了一罐子刚摇出来的蜜,甜得直冒泡。虽然具体的事务多亏了母妃萧皇贵妃在背后细细梳理、周全打点,但看着自己小小的梦想一点点变成现实,那份成就感是任何珍宝都无法比拟的。萧皇贵妃每每看着女儿亮晶晶的眼睛和跑前跑后的小身影,眼底深处都蕴藏着难以言喻的骄傲——她的昭儿,正在做一件足以载入青史的、真正了不起的事情。
清晖学堂开了木工课,请了京城有名的老木匠。秦昭作为“创始人”,认为自己自然要身先士卒,秦昭自封大师姐。她求了萧皇贵妃,萧皇贵妃扭不过她,答应让秦昭出宫当她的大师姐。
清晖学堂的木工坊里弥漫着新鲜木屑的清香和桐油的味道。京城里手艺最精湛、脾气也最耿直的老木匠鲁师傅,正板着一张核桃皮似的脸,给第一批挑选出来的、对木工感兴趣的男女学徒讲解着工具的使用。孩子们听得认真。
就在这时,门口传来一阵小小的骚动。只见七岁的秦昭公主殿下驾到!她穿着一身特制的、绣着小小刨子图案的靛蓝色小围裙,头发一丝不苟地梳成两个小圆髻,用同色布条系着,小脸绷得紧紧的,努力做出一副严肃持重的“大师姐”模样。她身后跟着两个同样穿着小围裙、表情却有点紧张的宫女。
“鲁师傅好!诸位同窗好!”秦昭努力模仿着父皇上朝时的威严语气,小胸脯挺得高高的,“本宫……咳,我今日也要开始学习木工技艺,就从……就从做一个小板凳开始!” 她目标明确,信心满满——身为创始人,岂能光说不练?
鲁师傅眼角抽搐了一下,看着还没他工具桌高的小公主,花白的胡子动了动,终究没说什么,只是瓮声瓮气地指着一旁早已准备好的、一条打磨光滑的松木方料:“殿下小心些,工具锋利。”
秦昭点点头,目光锁定在木工案上那把乌黑发亮、木柄油润的刨子上。那刨子比她的小手还要大上一圈,散发着专业的气息。她深吸一口气,在宫女小心翼翼的搀扶下,主要宫女是怕她够不着,费力地爬上垫高的小板凳,稳稳地站在了木工案前。
“大师姐”要开工了!整个木工坊的目光都聚焦在她身上。
秦昭伸出白嫩嫩的小手,有些吃力地握住刨子那粗大的木柄。她回忆着鲁师傅刚才讲解的姿势:身体前倾,手臂用力,推动刨子向前,要平稳均匀!
“嘿——!” 她小脸憋得通红,用尽全身力气,猛地将刨子向前一推!
理想中,应该是木花如雪片般翻卷而出,留下光滑的刨面。然而现实是……
“哧溜——!!!”
那松木方料仿佛被赋予了生命!它非但没有被乖乖刨平,反而在巨大的、失控的推力下,像一条滑不溜手的活鱼,猛地从秦昭手下的刨口里弹射而出!带着巨大的动能和旋转,擦着案边呼啸着飞了出去!
目标:一个正蹲在地上,全神贯注、小心翼翼锯着一块小木板的工部小吏家儿子!
“啊呀!” “小心!” 惊呼声四起!
那男孩只觉耳边一阵恶风袭来,吓得魂飞魄散,下意识地抱头一缩!沉重的木料几乎是贴着他的头皮,“砰”地一声巨响,狠狠砸在他身后的空地上,又弹跳翻滚了几下才停下。
整个木工坊瞬间死寂!落针可闻。
鲁师傅那标志性的花白胡子,如同被电击了一般,“噌”地一下翘了起来,几乎要直指屋顶!他浑浊的老眼瞪得溜圆,死死盯着那根“肇事”的木料,又难以置信地看向案前那个还保持着用力前推姿势、小脸煞白的小公主。
秦昭自己也吓懵了。她看着那根飞出去老远的木料,又看看抱头蹲在地上、惊魂未定的小男孩,小心脏砰砰直跳,差点从垫脚凳上掉下来。一股强烈的后怕和尴尬瞬间涌上心头。
不行! 秦昭的小脑袋瓜飞速运转。我是大师姐!是创始人!不能慌!更不能露怯!
她深吸一口气,强行压下狂跳的心和发软的小腿,努力挺直小身板,将手里的刨子“哐当”一声放在案上,结果声音大得吓了自己一跳,然后抬起一只小手,故作老成地挥了挥,声音努力维持着平稳,甚至带上了一丝刻意为之的“高深莫测”:
“无……无妨!此乃……” 她脑子飞快地搜索着从父皇奏折里听来的词儿,“此乃考验尔等临机应变之能!反应不错!甚好!甚好!” 她煞有介事地点点头,目光扫过一众目瞪口呆的学徒,仿佛刚才那惊险一幕真是她精心设计的测试。
学徒们:“……”
鲁师傅的胡子还在微微颤抖:“……” 内心疯狂咆哮:考验?!用飞木料考验?!我的祖师爷啊!
为了证明自己确实“无妨”,也为了挽回一点“大师姐”的颜面,秦昭决定跳过刨平这一步,直接进入更有“技术含量”的榫卯结构!她看中了旁边一个学徒刚搭好一半、准备用来放工具的简易小架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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