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局如同陷入灼热而粘稠的泥潭,每前进一寸都需要付出血的代价。狂战魔的硫磺咆哮与蜥蜴人战士的水波怒吼疯狂碰撞,魔法光晕与斗气辉光在矿洞前炸裂成一片片短暂而惨烈的烟火,生命在此刻沦为最廉价的消耗品。牧星潜伏于远处山崖的阴影中,身形与岩石融为一体,唯有眼中冰冷的焦躁在悄然滋长。
他无法容忍这种僵持。时间是最不可控的变量,拖延意味着狗头人可能稳住阵脚,蜥蜴人的锐气可能耗尽,甚至可能引来更麻烦的存在。平衡必须被打破,压力必须倾斜。既然无法直接斩首对方的白银核心,那就摧毁其根基,瓦解其士气,逼他们自己将破绽送到他的刃下。
他的目光,如同淬毒的冰棱,从那些在战团中闪耀的白银强者身上缓缓移开,落在了更后方——那些在工事内呐喊、奔跑、搬运、或是握着简陋武器瑟瑟发抖的普通狗头人士兵与后勤人员身上。这些黑铁、青铜阶的存在,在高阶战力眼中如同草芥,但他们却是军队的血肉,是士气的土壤,更是……点燃恐慌烈焰的最佳燃料。
一个冷酷的计划在他魂海中瞬间凝成。他不需要吞噬这些孱弱的灵魂——那点魂能于事无补,反而可能引火烧身。他只需要……杀死他们。用最诡异、最无法理解、最令人绝望的方式,大规模地杀死他们。
牧星缓缓阖上双眼,全部心神沉入那汹涌而危险的魂海,与那根唯一能如臂指使、凝练到极致的血色灵魂之丝紧密相连。五千米的感知半径如同无形的巨网,将整个二号矿洞区域及其后方营地尽数笼罩。
他锁定了第一个目标——一个躲在岩石后方,正奋力向前线投掷石块的狗头人投石手,实力约莫黑铁巅峰。
灵魂之丝无声无息地跨越空间距离,如同最精准的手术刀,轻轻“点”在了那名狗头人投石手的灵魂核心。
没有全力的灵魂震慑,仅仅是极其微妙的、一次几乎难以察觉的灵魂干扰。
狗头人投石手身体猛地一颤,投掷动作骤然僵住,眼中闪过一丝极致的茫然与无法言喻的恐惧,仿佛在瞬间窥见了宇宙深空的疯狂本质。他喉咙里发出“咯咯”的怪异声响,瞳孔迅速涣散,随即直挺挺地向后倒去,气息瞬间断绝。体表,没有任何伤口,仿佛只是生命被无形之手轻轻捻灭。
第一个。
灵魂之丝没有丝毫停留,如同死神挥舞的、超越视觉感知的镰刀,瞬间收回,又以超越思维的速度刺向另一个目标——一个正跪在地上,紧张地为伤员包扎的狗头人医护兵。
同样轻微到极致,却又致命无比的灵魂干扰。
医护兵手中的绷带无声滑落,她下意识地捂住胸口,脸上交织着痛苦与难以置信的扭曲表情,随后便软软地瘫倒在地,生命之火骤然熄灭。
第二个。
恐慌,开始如同细微的病毒,在混乱的战场上悄然滋生。
起初,这两起突兀的“猝死”并未引起太大波澜。战场本就是吞噬生命的绞肉机,流矢、飞石、法术余波,任何一种都可能带来死亡。
然而,当第三个、第四个、第五个……接连不断地以同样的方式倒下时,一种无声的寒意开始顺着每个目睹此景的狗头人的脊背向上攀爬。
一个扛着箭矢箱的苦工,走着走着便轰然栽倒,木箱倾覆,箭矢散落一地。
一个在工事后声嘶力竭呐喊的年轻狗头人,声音如同被利刃切断,戛然而止,扑倒在地再无生息。
一个正操作着简易弩炮的操作手,在扣动扳机的瞬间,身体诡异地一僵,连同弩炮一起歪倒,再也无法起身。
死亡,开始以完全无法理解的方式,在狗头人阵地的后方静谧而高效地蔓延。没有敌人突袭,没有攻击轨迹,没有伤痕,没有临终惨叫。前一刻还在为生存奋力,下一刻便已成为冰冷的尸体。这种未知,这种无法防御,比任何可见的强敌都更能摧垮心智。
“怎么回事?!”
“他怎么了?!谁干的?!”
“有敌人!看不见的敌人!他就在我们中间!”
恐慌如同被投入静湖的巨石,涟漪迅速扩大为汹涌的波涛,在以二号矿洞为核心的狗头人阵地中疯狂蔓延。低阶狗头人们惊恐万状地环顾四周,挤靠在一起,不敢再轻易行动,生怕下一个莫名倒下的就是自己。后勤补给几乎陷入停滞,前线的攻势也明显受到了这股来自后方恐惧浪潮的冲击,变得凝滞而犹豫。
这异常的屠杀,立刻引起了狗头人白银强者的警觉。
正与狂战魔协同、猛攻蜥蜴人阵线的那名狗头人白银战士,攻势不由得一缓,厉声怒吼:“小心!是那个隐藏的偷袭者!他在屠杀我们的族人!”
矿洞深处,恶魔术士本就阴沉的脸色此刻更是难看至极,他强忍着灵魂契约反噬带来的阵阵虚弱,精神力如同无数触须般疯狂扫过后方营地,试图揪出那个藏于暗处的杀手。然而,对方的攻击无形无质,发动迅捷,收放无声,根本无从捕捉源头。他只能嘶哑地咆哮着下令:“所有单位,尽可能加强灵魂防护!向中间聚拢!不要落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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