帐内只剩下他们两人,气氛微微有些异样。
苏清月已经换回了素雅的衣裙,发髻也重新梳理过,但脸色依旧有些苍白,眼神中残留着一丝惊悸。
她看着坐在主位上的沈言,这个昨夜如同杀神降世、浑身浴血的男人,此刻洗净铅华,恢复了平日的冷静沉稳。
但那深邃的眼眸深处,似乎有什么东西不一样了,多了一份难以磨灭的冷硬和……沧桑。
“沈……沈公子,”苏清月轻声开口,打破了沉默。
“这次……多亏了你。若不是你……”
她想起断魂崖上的绝境,仍然后怕不已。
沈言摆了摆手,打断了她的话,语气缓和了些:
“你我之间,不必言谢。此事本就是我牵连了你。”
他看向苏清月,目光锐利。
“清月,经过此事,你可明白?北境并非你想象的那么简单。有些敌人,在朝堂,在暗处,其手段之卑劣,远超你的想象。这里的游戏规则,就是弱肉强食,容不得半分仁慈。”
苏清月迎上沈言的目光,心中凛然。
她当然明白沈言指的是什么——不仅仅是黑狼帮,更是背后指使的孙惟清,乃至更深处觊觎烧春秘方的黑手。
她用力点了点头,眼神变得坚定起来:
“清月明白。以往是清月想得太过简单了。从今往后,我知道该如何做了。”
她指的不仅是保护自己,更是如何运用安国公府的力量,在商业和情报上更好地辅助沈言和鹰扬营。
沈言看着她眼中燃起的斗志,微微颔首,眼中闪过一丝不赞赏。
这位侯府千金,经历此番磨难,似乎也成长了许多。
“报——”
一名亲兵在帐外高声禀报。
“郎将!靖远侯爷到营门外了!”
沈言和苏清月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一丝凝重。
赵擎川此时前来,绝不仅仅是慰问那么简单。
沈言立刻起身:
“快请!”
很快,一身常服但难掩威严的靖远侯赵擎川大步走入帐中,他目光首先落在苏清月身上,仔细打量一番,见其虽脸色不佳但并无大碍,这才松了口气,随即看向沈言,眼神复杂。
“赵叔叔!”
苏清月连忙上前行礼。
“侯爷!”
沈言抱拳行礼。
“免礼。”
赵擎川摆了摆手,走到主位坐下,目光如电,扫过沈言。
“沈言,你没事吧?昨夜之事,本侯已听闻大概。”
他看了看苏清月,虽然心里担心沈言独自一人前去,本想着说几句沈言,但苏清月在旁也不好说什么。
只能夸赞一句。
“你做得好!痛快!!”
但随即,他话锋一转,脸色沉了下来:
“不过,你可知,你这次动静闹得有多大?单人独剑,斩杀数十悍匪,救回清月,端了黑狼帮老巢……如今这北境主城,乃至更远的地方,恐怕都在传你沈郎将的‘赫赫威名’了!”
沈言神色不变,平静道:
“情势所迫,不得已而为之。至于虚名,末将并不在意。”
“你不在意,有人在意!”
赵擎川冷哼一声,压低了声音。
“孙惟清那边,今天天没亮就派人送来公文,质问昨夜军营异动、雷霆之声以及大规模兵马调动所谓何事?语气严厉得很!他抓不到你把柄,但肯定会借此大做文章,弹劾你‘擅动兵马’、‘行事酷烈’!”
沈言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他当然会。黑狼帮这颗棋子被我们连根拔起,他背后之人岂会善罢甘休?侯爷,我们缴获了黑狼帮二当家与孙惟清暗中往来的密信,上面有他的私印。这就是铁证!”
赵擎川眼中精光一闪:
“哦?密信何在?”
沈言从怀中取出一个油布包,恭敬呈上:
“请侯爷过目。此外,狼嚎涧地牢中救出的十几名苦命女子,也是黑狼帮罪行的铁证!”
赵擎川快速浏览了一遍密信,脸上怒容涌现,猛地一拍桌子:
“好个孙惟清!身为钦差,竟敢勾结匪类,谋害大将!此獠不除,北境难安!”
他看向沈言,目光灼灼。
“沈言,你打算如何?”
沈言沉声道:
“侯爷,孙惟清不过是前台小丑。动他容易,但会打草惊蛇,让他背后的真正主使隐匿更深。”
“末将以为,眼下当以静制动。我们将密信和证人握在手中,按兵不动。孙惟清心虚,必会有所动作。”
“我们只需严密监视,等他自乱阵脚,或者……等他背后的大鱼忍不住浮出水面!”
赵擎川沉吟片刻,缓缓点头:
“嗯,有理。就依你之计。不过,明枪易躲,暗箭难防。孙惟清此番受挫,绝不会甘心,定会再施毒计。你和鹰扬营,需万分小心。”
“末将明白。”
沈言郑重应道。
赵擎川又嘱咐了苏清月几句,让她好生休养,便起身离去,他需要立刻回去布局,应对孙惟清可能的发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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