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是妖术?”
“不对,我觉得是巧妙的技术,比墨家老祖宗传下来的‘灵枢诀’还厉害呢!”
大家的议论就像水波纹一样,一圈一圈地扩散开去。
而在百里之外的肃王府里头,那烛火晃晃悠悠的。一道秘密的命令悄悄地被封进了黑漆的木匣子里头,写着:“去和墨七弦接触,要不动声色的,一定要把这个人还有她的技术掌控住,可不能让这些东西流到外面去。”
同一时间呢,在城东匠人工会的大厅里面,鲁铁锤“啪”的一下把茶盏给拍碎了,眼睛红得跟兔子似的。
“私自制造那些奇奇怪怪的巧妙东西,把匠人的规矩都给败坏了!她居然敢用这种邪门的器械来动摇我的根基?”
他一下子就站了起来,衣服的下摆把香炉都给带翻了,那香灰就像雪一样到处乱飞。
夜黑得像墨汁一样,溪水哗啦哗啦地流着,水碓还在那儿“砰!砰!砰!”地响个不停,就好像是大地的心跳一样,在这寂静的夜里敲打出变革的节奏。
墨七弦站在废墟的边上,手指轻轻地摸着竹制凸轮的边角,冷汗还没干呢,神经就又紧绷起来了。她心里明白,今天这一场事儿啊,就像是暴风雨要来之前的那一点点小动静。
鲁铁锤那个人呐,肯定不会就这么算了的。他可是靠着自己的手艺把整个工匠行会的饭碗都垄断了的首领呢。一个女人就用几根竹子、一块破石头,就要撬动人家守了百年的行规,他怎么可能容忍得了啊?
不过她可没在怕的。她真正害怕的是啥呢?是无知,是一直停在原地不进步,是人类就这么在又低效又充满苦难的日子里,像个没头的苍蝇一样,麻木地一圈一圈轮回。
她既然已经来到这儿了,就一定要让这个世界听到齿轮转动咬合的声音。哪怕最开始的时候,这声音就跟碾碎稻谷的时候发出的动静差不多呢。
她转过身子,眼睛扫了一圈围在周围的那些女人们。她看到了她们粗糙的手掌,手指关节都皲裂了,但是眼睛里却有着好久都没见过的光亮。
这些人可不是什么数据模型里的变量啊,那可都是真真切切在被时间剥削着的活人啊。她的技术,一定得在这儿落地生根,一定得能够被复制,得让最底层的那些人都能学会掌握。
“明天辰时啊,”她说话的声音虽然不大,但是在夜风里却特别清晰,“所有人都带上工具过来,按照每家每户来登记,然后咱们组建个工队。每家每户轮流值班三天,赚的钱呢,对半分。我拿我那一半用来买材料和研究新的器具。”
柳二嫂一下子愣住了:“你……不多拿点啊?”
“我又不是商人。”墨七弦很平静地说,“我是个工程师。我的价值可不是把东西都囤起来,而是要让东西不断更新换代呢。”
大家好像懂了点,又好像没太懂,但是就她那句“你们自己能造”,就像一颗火种掉进了干枯的草丛里,一下子就有了希望。晚上的时候,她一个人坐在小溪边,就着月光开始画《农助器·模块化装配手册》的草稿呢。
那炭笔在糙糙的纸上划拉着,发出沙沙的声音,每一笔都能把毫米级的公差估算得特别准。
她没有游标卡尺,就拿手指的宽度当标准;没有金属轴承,就设计出陶环加上动物油脂来润滑的结构;就连固定螺栓都被她换成了榫卯再加上楔钉来锁死的方案,这在这个时代可算得上是一种特别的“降维工程学”了。
突然,老远的地方传来马蹄轻轻敲打青石路的声音。
她抬起眼睛一瞅,就看到两个穿着黑衣服的人站在山道拐弯的地方,那帽子压得低低的,腰间的佩刀都没带刀鞘,动作轻巧得跟猫似的,一点声儿都没有。
这难道是暗卫?
她的瞳孔一下子就缩了一下,赶紧把图纸收到怀里,手也朝着靴子旁边的机关扣摸了过去。
不过那两个人并没有往这边走,就在远处站了一会儿,然后就转身消失在树林子里了。
墨七弦虽然没动地方,但是心跳却不由自主地加快了。
——这肯定不是巧合。
鲁铁锤背后是有人在给他撑腰的,真正想要控制她的人,恐怕早就盯上这个荒僻的小溪边了。她慢慢把眼睛闭上,脑袋里就开始模拟推演起来了:
【社会系统受到扰动的情况分析】
【变量A:那些传统工匠组成的利益集团】→ 抵触情绪的强烈程度:很高
【变量B:地方上的官僚体系】→ 利益方面的倾向:先在旁边看着,之后被收编的可能性有67%
【变量C:底层那些靠劳力干活的群体】→ 接受的程度:非常高,转化成新力量的潜力特别大
【综合起来的策略:建立一个能控制住的扩散网络,把老百姓生活里必须的东西当作盾牌,技术方面的优势当作长矛】
她睁开眼睛,朝着星空看去。
银河横跨在天边,就好像一条断开了的数据链似的。
妈妈临死之前说的话又在耳边响起来了:“七弦啊,你得记住,齿轮是不会骗人的。它们只会老老实实地传递力量——不管这个力量是用来推动文明进步的,还是用来把谎言碾碎的。”
风从头发梢上吹过去,她的嘴角微微往上翘了翘。
第一台水碓可能很简陋,但是它所代表的,是一种可以复制、可以传播、还可以升级的生产模式的革命。
而且这种模式一旦开始了,就再也不可能被毁掉了。
三天之后,县衙旁边的河边到处都是彩旗在飘着,敲鼓的、奏乐的,热闹得很。
劝农的大典就要开始了,当官的都聚到一块儿了。
赵文渊站在高高的台子上,衣服的袖子垂下来,脸上的表情很严肃。他眼睛直直地盯着远方槐树湾,那地方正有炊烟缓缓升起呢。他手里拿着玉佩,一下一下地轻轻摸着,嘴角微微往上翘了翘,这翘起来的幅度特别小,不仔细看都发现不了。
“重本抑末,这可是治国的大纲领啊。”他大声喊道,那声音在四周回荡,“现在有个妖里妖气的工匠,用些奇怪的本事迷惑众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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