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里的风从廊子里穿过,把匠作院檐角的铜铃吹得叮当直响。
墨七弦就站在新建的“遗迹交互实验室”中间呢,手指在三台物理隔离的终端机外壳上轻轻滑过。
这三台终端机啊,每一台都被不同材料的屏蔽层包着,铅板、铁网还有石英玻璃,一层一层的,就跟埋着秘密的棺材似的。
她把从地下遗迹带回来的数据晶片插到读取槽里,屏幕就闪起幽蓝幽蓝的光,一行行加密的档案就慢慢显示出来了。
《继承者协议》的副本在桌子上摊着,阿木尔正趴在桌子上抄呢,笔尖发出沙沙的声音。
“停!”墨七弦突然说话了。
小伙子抬起头,看到她正盯着自己刚写好的一段文字,眼睛一下子就瞪大了一点,瞳孔也跟着缩了缩。
“念一遍。”她的声音轻轻的,可是那语气里透着一股不容商量的强硬。
阿木尔清了清嗓子说:“牺牲测试的本质,就是让继承者亲手毁掉自己最珍视的东西……”
这句话啊,在协议里重复出现了七次呢,散落在不同的章节里,就像一根很细的线,悄悄地把整份文件都串起来了。
墨七弦闭上了眼睛。
她的脑海里就像炸了一片火光似的——那天木甲巨人失控试爆的时候,冲击波一下子就把山壁给掀翻了,整个村庄不到三十秒就变成焦土了。
哭喊声、骨头断裂的声音,还有金属被拧得扭曲发出的那种尖声怪叫,再加上星髓燃料烧起来时独有的紫火,这些声音和画面一下子就在她的记忆深处冒了出来。
她以前还以为那就是技术上出了毛病呢。
可是现在仔细一琢磨啊,这失控也太“巧”了:动力核心过载的曲线就跟事先算好的临界点严丝合缝,自毁程序启动的时间也是刚刚好,就连爆炸的方向都朝着没人的山谷去了……这哪是什么意外事故啊。
这分明就是有人故意这么设计的。
她的手指头一点点地捏紧了。
闹了半天,所谓的“继承者”,早在那个时候就已经被悄悄地进行了第一轮筛选了。
“最珍视的东西?”她小声地自己跟自己嘟囔着,“这个系统想让我毁掉的,到底是什么玩意儿呢?”
答案还没在脑海里冒出来呢,青禾就快步走了进来,手里还拿着一摞医疗记录。
“矿奴排毒疗程的第三批报告出来了。”这小姑娘的语气特别严肃,“所有接受星髓净化的人,脑波都一块儿同步了,频率都集中在0.7赫兹——这和遗迹底部一直往外放的低频场是一模一样的。”
墨七弦一下子就把眼睛瞪大了。
这可不是单个的人被感染了,这是一群人在一块儿产生共振了啊。
这就说明这个系统不光能影响单独的一个人,还在偷偷地织一张意识的大网呢,一点一点地把大家的思维频率都给弄成一样的了。
要是一旦达到了那个界限,所有人说不定在同一时间就被叫醒了,然后被控制住,被“变成一样的”了。她马上就下命令了:“星髓相关的神经系统实验,全都给我停了。去告诉工部那边,让他们拨些精铁过来,铸造成电磁阻断桩,围着基地外边沿布置好,深度可不能少于三丈啊。”
“好的!”青禾转身就打算走。
“先等等。”墨七弦又说道,“再加个指令:要是有任何没经过我亲自授权的远程信号要接入,就自动把主电源给切断了。”
她谁都信不过,就连以前自己信任的制度,现在也不信了。
这消息传到赤脊那儿的时候,这个老匠人居然难得地露出了赞许的神情,还主动提了个建议:“干脆把矿洞入口给炸了得了。有些火啊,不该咱们去点着,更不该咱们在这儿看着它烧。”
墨七弦没吭声。不过她心里明白,这老头说得没错。
真正危险的东西啊,从来都不是那些控制不了的力量,而是那些你以为自己能控制住,实际上已经在悄悄反咬你一口的东西。
过了三天,到了深夜的时候,实验室的警报灯轻轻地闪了起来。
这可不是什么入侵警报,而是日志有异常的提示——序列1资料库在两个小时之前被人短暂访问过,来源的IP地址经过跳转伪装,最后查出来源头是兵部密档服务器。
她的眼神一下子就变得冰冷了。
兵部?不对,是兵部背后的人。
她脸上没什么表情,悄悄地伪造了一段系统故障代码注入到网络里,然后以“硬件老化造成数据溢出”这个理由,开启了反向追踪的程序。信号穿过了足足七重防火墙啊,最后停在了一个独立局域网的节点上。这个节点的坐标啊,直接就指向肃王府地下的密室,那密室还有个名字叫“玄渊阁”呢。
果不其然啊。
萧无咎这人不但知道这事儿,而且早就开始深入调查了,甚至都弄出了自己的研究终端。
第二天一大早,白九娘就像往常一样,提着药篮子过来了。她满脸笑意地说:“姑娘啊,你这几天气色可比之前好多了,看来这药的效果挺不错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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