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城夜里的风啊，呼呼地吹着，还卷着沙粒子呢，从那些破墙烂瓦上扫过去，就跟在那呜呜地哭似的，声音可低沉了。
星髓灯在那废墟中间幽幽地亮着，发出来的蓝光就像水似的，照在墨七弦的脸上，那脸啊，又白又严肃。
墨七弦蹲在焚舟的尸体旁边呢，她拿着镊子，那镊子尖儿啊，在那微微地抖。这可不是因为她伤心，而是因为她看到金属牌背面蚀刻着的编号：【SVR07α】。
这五个字啊，就像一道闪电，一下子就劈进她的脑袋里了。
“ SVR……这是监管者分支终端啊。”她小声地念着，那声音小得啊，差点就被风给吹没了。
一下子，她的记忆就回到三天前了，那时候她在遗迹底层破解了日志的残片，上面写着：“主控系统分成了三个部分：监管者、继承者、清洁者。监管者就像分布式的节点一样，偷偷地潜伏在权力的中心，不停地把数据流往上传……”
她“唰”地一下就抬起头了，眼睛就像刀子似的，朝着南城墙那边看去，就是之前有个银白身影站着的地方。
“他们可不是单独的人啊。”她自己嘟囔着，手指头紧紧地攥着镊子，“他们是网络节点呢，就像是活着的中继站一样。”
这时候她的心跳突然就加快了，不过她还是逼着自己得冷静下来。
她的脑子就像量子计算机似的，转得飞快，把那些零碎的东西都拼到一块儿，就像拼成一幅画儿似的。她麻溜儿地从怀里掏出昨天截到的鼓声编码频谱图。这频谱图啊，可是敌方用来悄悄传递指令的手段，可隐蔽了。一开始还以为就是个普通的原始密码呢，哪知道现在啊，她把这频谱图和王府密报里萧无咎的行动轨迹搁一块儿，进行叠加比对。
坐标啊，时间啊，频率啥的，嘿，全都对上了。
每次他在某个特定的地儿出现的时候，都会跟着一段特定频率的低频鼓波。这鼓波的波形呢，跟巡骑傀儡接收控制信号时候的共振模式那是一模一样的啊！
“他在传数据……不对，他是被用来传数据的。”墨七弦眼睛微微一眯，“他的那些行为啊，本身就是信号的一部分呢。”
赤脊走了过来，蹲下身子翻查焚舟的遗体。
突然，他的动作停住了，把焚舟耳后烧焦的头发碴子掀开，就露出一块跟硬币差不多大的灼伤疤痕。
“这疤……”赤脊皱着眉头，“跟那些报废傀儡的神经接口位置一模一样啊。”
墨七弦啥也没说，一声不吭地就从工具包里拿出便携式电磁探测器，轻轻按了下启动按钮。
那指针稍微偏了偏，指向南边，稳稳当当的，还特别有规律，带着极低频率的脉冲节奏。
就在这个时候，烽九突然抬手，五个手指张开贴在地上，感觉了一会儿之后，就急匆匆地挥了三下：有情况，不是活物，正在靠近呢。
墨七弦闭上眼睛，大气都不敢出，集中精力感受着。沙地传来特别细微的震动——这震动不是马蹄子弄出来的，也不是人的脚步，而是像机械钟摆似的那种律动，准得让人心里直发毛。
她把眼睛睁开，说话的声音就像冰刀似的，又冷又利：“这步距特别标准，每一步都是0.73米，误差超不过0.002米。这可不是人走路的习惯，这是按照程序设定好的走路模式。”
在场的人都不敢喘气了。
她小声地命令道：“把外面的光源都关了。还有啊，所有巡骑都进入休眠伪装状态，除了加密呼叫，别的呼叫一律不许回应。”
大家马上就按照她说的去做了。
黑暗把残骸之间的蓝光都给吞没了，就剩下星髓灯被遮住之后那一点点微弱的光亮。
墨七弦一个人爬上了不远处快要倒了的了望塔。
了望塔的塔顶断了，那儿插着半截断了的传动轴，她一下子就把它抽了出来，然后拆下来两片剩下的星髓晶体，很快地用铜丝缠好固定住，就在黑暗里弄成了一个虽然简单但是挺管用的干涉观测仪。
她把目镜凑到眼前，调了调焦距，朝着南城墙高处瞄过去。
慢慢地，画面就变得清晰了。
有个人穿着银白色的披风，在夜风中轻轻飘动，这人背着手站在那儿，正是萧无咎。
可这个时候，墨七弦的眼睛死死地盯着他的左手。一阵风刮过来，袖口就往下滑了差不多一寸，手腕内侧露出来了——能看到有个金属环，那环细得跟发丝似的，嵌在皮肉里呢，发着冷冷的、幽蓝色的光，还跟着一种看不见的信号频率，有规律地闪啊闪。
就在这个时候，她手里拿着的探测器发出了特别小的一声“滴”，这就说明捕捉到同步脉冲了。
她脑袋里“轰”的一下，就像炸开了一样。
所有的线索一下子就串起来了。
萧无咎可不是操控这一切的人啊。
他是被控制的。
说不定呢，他压根就不知道自己已经被接入那个老早以前的系统了，就这么成了“监管者”这条链子上的一个环节。
“原来你也是个被人牵着线的木偶啊。”她小声地自己跟自己念叨着，手指头尖冰冰凉凉的。
风从那座破塔中间吹过去，把她的黑头发吹得乱七八糟的。
她站在高的地方，往下看着这座被阴谋和科技一块儿罩着的城，头一回觉得特别孤独，可脑子又特别清醒。
但是她没下命令去攻击。
没有那种一时冲动，也没有发火生气，就只是在心里更深地算计着。
她慢悠悠地从怀里拿出一块没刻字的空白铜板，又拿出个微型刻刀，刀尖轻轻碰到铜板表面，就开始刻一串加密信息了，那纹路刻得特别细密。
每一笔都刻得准极了，就跟编程代码似的，特别严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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