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色纹路遇到“共生代码”,立刻发出“滋滋”的声响,像被火烤的塑料,慢慢从平民的终端里褪去。平民晃了晃脑袋,眼神渐渐清明,看到自己手里的锄头,又看了看周围的混乱,顿时愣住了:“我……我刚才怎么了?好像做了个噩梦,梦见有人说网络在控制我……”
“是信号发射器的影响,你没事了。”勇哥拍了拍他的肩膀,又去帮其他被影响的平民清除红色纹路。小女孩也赶了过来,淡蓝色的光从她掌心扩散,像一张温柔的网,笼罩住整个流民区。红色纹路在蓝光里渐渐消融,最后彻底消失在网络里。
混乱平息后,勇哥坐在互助站的门口,看着手里的信号发射器。这东西的技术很老旧,像是用“净化者”的废弃零件拼的,却能精准地影响平民的意识,不碰改造人——显然,“余烬组织”对“共生网络”的结构很了解,甚至可能有人参与过“机械飞升计划”。
“勇哥,问出来了。”阿凯走过来,手里拿着一张纸条,“那个男人说,‘余烬组织’的人会在明天晚上,在废铁区的旧工厂里碰面,还说要带更多的信号发射器,毁掉整个‘共生网络’。”
“旧工厂?”勇哥想起那里是老鬼以前藏数据盘的地方,后来被清理干净,改成了零件仓库,“他们倒是会选地方。”
小女孩坐在旁边,指尖的光在信号发射器上扫过,突然说:“这个发射器里有个隐藏的定位器,不是‘余烬组织’装的,是以前‘净化者’的标记——好像是用来追踪逃跑实验体的。”
勇哥眼睛一亮。他想起老鬼的黑色册子里写过,“净化者”在实验体身上装过定位器,后来大部分都被拆除了,但还有些留在废弃的设备里。如果能通过这个定位器找到更多线索,说不定能一举端掉“余烬组织”。
“明天晚上,我们去会会他们。”勇哥握紧手里的粒子震荡刀,眼神里带着坚定,“阿凯,你带几个可靠的改造人,埋伏在旧工厂的周围;小女孩,你留在中央塔楼,通过‘共生网络’监控他们的动向,一旦有异常,立刻通知我们;我去工厂里看看,到底是谁在搞鬼。”
“叔叔,你一个人太危险了!”小女孩拉住他的衣角,蓝色的眼睛里满是担心,“我跟你一起去,我能感应到他们的意识,还能帮你清除红色纹路。”
勇哥犹豫了一下。他不想让小女孩陷入危险,可“余烬组织”的信号针对平民,只有小女孩的“机械魂”能快速清除影响。他摸了摸她的头:“好,但你要跟在我后面,不许乱跑,听到没?”
小女孩用力点头,蓝色的发丝晃了晃,像个坚定的小战士。
第二天晚上,废铁区的旧工厂一片漆黑,只有几盏应急灯在角落里闪烁,照得地上的零件残骸像张牙舞爪的怪物。勇哥和小女孩躲在工厂外的集装箱后面,看着里面影影绰绰的人影——大概有十几个人,都戴着黑色的面罩,手里拿着和白天一样的信号发射器,正在低声交谈。
“他们在说要把发射器放在新沪市的各个角落,明天早上一起启动。”小女孩凑到勇哥耳边,声音压得很低,“我能感应到他们的意识,里面有愤怒,还有恐惧……好像有人是被强迫的,有人是真的觉得‘共生网络’是骗局。”
勇哥点点头,对着终端里的阿凯说:“准备行动,先把外面的人控制住,别让他们跑了。”
“收到!”阿凯的声音刚落,工厂外就传来了金属碰撞的声音。几个想从后门逃跑的“余烬组织”成员,刚出门就被改造人按住,面罩掉在地上,露出一张张普通的脸——有以前黑市的商人,有流民区的平民,还有两个是以前“净化者”的低级研究员。
工厂里的人听到动静,立刻慌了神,有人想启动手里的信号发射器,却被勇哥扔过去的粒子震荡刀打断了动作。“都别动!”勇哥带着小女孩走进工厂,终端里的“共生代码”亮起,“你们以为毁掉‘共生网络’,新沪市就能变好吗?以前没有网络的时候,你们过得是什么日子?是每天担心被‘净化者’抓,还是担心没饭吃?”
一个戴面罩的人突然摘下面罩,是个五十多岁的男人,脸上满是皱纹:“你懂什么!‘共生网络’把我们的意识连在一起,跟‘净化者’的控制有什么区别?我儿子就是因为‘机械飞升计划’死的,我不想再看到有人被网络控制!”
“这不是控制!”小女孩走到男人面前,淡蓝色的光从她掌心升起,“你看,这是大家自愿的意识,没有强迫,没有伤害。你儿子的事,我很抱歉,但‘共生网络’是为了让大家不再受伤害,不是为了重复过去的悲剧。”
男人看着小女孩掌心的光,又看了看周围被控制住的同伴,眼里的愤怒渐渐变成了迷茫。他想起“共生网络”启动后,流民区的人能吃饱饭了,孩子们能读书了,自己也不用再躲在废墟里过日子——这些,都是以前没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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