勇哥的机械义眼突然爆出三道猩红数据流时,他正把最后一口合成牛肉塞进嘴里。霓虹闪烁的“醉星河”酒吧里,全息投影的舞女还在吧台上方扭着腰,邻桌两个穿黑色战术服的家伙手指却已经按在了腰间的脉冲枪上——那是“星盟稽查队”的标准装备,钛合金枪身反射的光刺得勇哥视网膜有点疼。
“老鬼,你这义眼该换了。”勇哥嚼着牛肉,没抬头,左手却悄悄摸向了桌底的量子震荡刀。那刀是他三个月前从“废铁星”黑市淘来的,刀身裹着层蓝盈盈的能量膜,能切开星盟最新款的合金装甲,此刻正安分地躺在改装过的皮质枪套里,像条蓄势待发的蛇。
被叫做“老鬼”的瘦高个猛地攥住勇哥的手腕,他的仿生皮肤下隐约能看到金属骨架在蠕动:“不是义眼的事,是‘蜂巢’的量子信号,有人在破解我们的加密频道。”老鬼的声音压得极低,每个字都像从牙缝里挤出来的,“刚才收到暗码,‘白鸦’叛变了,他带着‘星图’去了‘虚空锚点’。”
“白鸦?”勇哥终于停下了咀嚼,眉头拧成了疙瘩。他还记得半年前在“锈带空间站”第一次见白鸦的场景,那小子穿着件洗得发白的工装服,手里攥着个快没电的终端,眼睛亮得像淬了火。当时白鸦说要跟着勇哥干,说要“掀了星盟的狗窝”,现在想来,那些话里到底有几句是真的?
“稽查队怎么会找到这儿?”勇哥的机械义眼再次亮起,这次数据流变成了绿色,开始扫描整个酒吧。他看到吧台后的酒保悄悄摸向了柜台下的警报器,看到邻桌的两个稽查队员已经掏出了脉冲枪,保险栓“咔哒”一声响,在嘈杂的音乐里显得格外刺耳。
“是‘白鸦’泄的密。”老鬼的声音里带着点颤抖,他从口袋里掏出个巴掌大的终端,屏幕上闪烁着红色的警告信号,“他把我们的临时坐标发出去了,星盟的舰队估计已经在跃迁了。勇哥,我们得赶紧走,再晚就来不及了。”
勇哥没说话,他猛地站起身,左手一把抓住老鬼的胳膊,右手从桌底抽出量子震荡刀。蓝盈盈的刀身划破空气,“嗤”的一声切开了旁边稽查队员的脉冲枪。那队员还没反应过来,勇哥的膝盖已经顶在了他的肚子上,只听“咚”的一声闷响,队员像个破麻袋似的倒在了地上。
另一个稽查队员刚要开枪,勇哥已经把量子震荡刀架在了他的脖子上。刀身的能量膜贴着皮肤,传来一阵刺骨的寒意,队员的身体瞬间僵住,手里的脉冲枪“啪嗒”一声掉在了地上。
“说,‘虚空锚点’在哪?”勇哥的声音冷得像冰,机械义眼里的数据流疯狂闪烁,盯着队员的眼睛。他知道星盟的稽查队员都受过反审讯训练,但他有的是办法让这家伙开口——他的机械义眼里藏着微型神经刺激器,能直接作用于人的大脑皮层,让人生不如死。
队员咬着牙,不肯说话,但额头上的冷汗已经顺着脸颊流了下来。勇哥的手指轻轻按了下义眼旁的按钮,一道微弱的电流从义眼里射出,钻进了队员的大脑。队员突然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身体开始剧烈抽搐,嘴里不断涌出白沫。
“再不说,下次就不是这么简单了。”勇哥的声音没有丝毫起伏,他看着队员痛苦的样子,心里没有半点波澜。在这乱世里,仁慈就是自杀,他早就明白这个道理。
“在……在‘柯伊伯带’的废弃矿场里……”队员终于撑不住了,声音断断续续地说,“‘虚空锚点’是个秘密空间站,需要‘星图’才能启动……白鸦说要在那里和星盟的人交易……”
勇哥听完,手起刀落,量子震荡刀“嗤”的一声划破了队员的喉咙。鲜血喷溅在地上,染红了酒吧的地板,周围的客人尖叫着四散奔逃,全息舞女的投影也因为混乱的信号变得扭曲起来。
“老鬼,备船。”勇哥擦了擦刀身上的血,把刀收进枪套,“我们去‘柯伊伯带’,必须在白鸦启动‘虚空锚点’前拦住他。”
“可是勇哥,星盟的舰队马上就要到了,我们现在去‘柯伊伯带’,不是自投罗网吗?”老鬼的声音里满是担忧,他看着终端上不断靠近的红点,心脏狂跳不止。
“自投罗网?”勇哥冷笑一声,机械义眼里闪过一丝狠厉,“我勇哥活了这么多年,还从没怕过谁。星盟想拿‘星图’?白鸦想叛变?行啊,那就看看谁的命更硬。”
两人快步走出酒吧,外面的街道已经乱成了一团。星盟的巡逻艇在低空盘旋,探照灯扫过高楼大厦,发出刺眼的光芒。地面上的机器人警察正拿着脉冲枪驱散人群,嘴里不断重复着“星盟紧急状态,所有人立即回到住所”的警告。
“这边走。”老鬼拉着勇哥拐进一条狭窄的小巷,巷子里堆满了废弃的机械零件,散发着铁锈和机油的味道。他从口袋里掏出个微型遥控器,按了一下,不远处的一个集装箱突然“咔哒”一声打开,露出了里面一艘小型飞船的轮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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