虫洞的蓝光还未在视网膜上消散,勇哥就感觉后背撞上了冰冷的金属壁。他呛咳着撑起身体,破片靴踩在满地的电路碎片上,发出细碎的咯吱声——这里不是预想中的逃生据点,而是一艘废弃的联邦运输舰残骸,舰体一半嵌在小行星的岩层里,另一半暴露在漆黑的宇宙中,舷窗上还凝着当年爆炸留下的焦黑痕迹。
“他娘的,坐标又偏了。”老鬼的机械义肢从残骸的裂缝里伸出来,带着一身的机油味爬进来,“刚才基地爆炸的冲击波干扰了虫洞定位,咱们现在飘在‘死寂带’——这地方连星际海盗都不敢来,联邦的废弃舰骸能堆成小行星带。”
勇哥扯掉粘在皮夹克上的火星沙尘,露出胸口被烧伤的疤痕——那是实验室爆炸时被火焰燎到的,此刻正随着运输舰的颠簸隐隐作痛。他抓起身边的时空锚,这玩意儿在穿越虫洞时又磕掉了一块边角,表面的能量纹路变得忽明忽暗,像个濒死的萤火虫:“先找通讯器,联系不上外围的兄弟,咱们就得在这破船里当太空粽子。”
两人在残骸里摸索着前行,运输舰的船舱早已被宇宙射线侵蚀得锈迹斑斑,天花板上的管线垂落下来,时不时滴下几滴凝固的液压油。老鬼的机械右眼亮起扫描光,镜头扫过布满灰尘的控制台:“这船是十年前失踪的‘北极星号’,当年负责运送创世计划的实验设备,后来在死寂带遭遇‘意外’爆炸——看来联邦早就想把这烂摊子埋在宇宙里。”
勇哥的脚步突然停住。他的生物电流纹身正贴着一块变形的金属板发烫,那是他在废星带练就的本能——能感知到隐藏的能量信号。他蹲下身,用能量刀撬开金属板,里面藏着一个泛着蓝光的加密终端,屏幕上还残留着未销毁的数据流。
“这是联邦的‘黑箱记录器’。”老鬼凑过来,机械义肢小心翼翼地触碰终端,“加密等级是最高的‘星核级’,我得用凌的存储器当密钥,说不定能破解里面的内容。”
勇哥靠在锈迹斑斑的舱壁上,目光扫过船舱角落的一堆骸骨。那些骸骨穿着联邦士兵的制服,骨骼扭曲成诡异的形状,手指深深嵌在控制台的裂缝里——和火星观测站的研究员死状一模一样,都是被某种力量强行扭曲了身体。
“当年的‘意外’,恐怕不是意外。”勇哥的声音低沉,指尖摩挲着腰间的爆能枪,“联邦为了掩盖创世计划的秘密,连自己人都杀。”
就在这时,加密终端突然亮起刺眼的蓝光。老鬼的机械右眼疯狂闪烁,镜头里的数据流像瀑布一样刷新:“破解成功了!里面有段联邦高层的密令……妈的,勇哥你快看!”
勇哥凑到终端前,屏幕上的全息投影缓缓展开。一个穿着联邦上将制服的男人出现在画面里,他的脸被阴影笼罩,只有胸前的鹰徽在黑暗中闪烁:“北极星号全体船员听令,立即销毁所有创世计划的实验数据,包括‘活体容器’。若无法完成任务,启动自毁程序——记住,创世计划的秘密,必须永远埋在死寂带。”
“活体容器?”勇哥皱起眉头,生物电流纹身突然剧烈发烫,“这玩意儿是什么?”
老鬼的机械义肢飞快操作着终端,调出更多的加密文件:“是当年联邦的另一个实验——他们把人类的意识提取出来,储存在量子芯片里,当成‘活体容器’来运行创世计划的程序。凌的资料里提到过,这些容器一旦失控,就会释放出能扭曲时空的‘意识风暴’。”
他的话还没说完,运输舰的残骸突然剧烈震动。船舱顶部的岩层开始剥落,露出外面漆黑的宇宙。勇哥抓起时空锚,一把拽住老鬼的机械义肢:“不好,这船要塌了!赶紧找逃生舱!”
两人在摇晃的船舱里狂奔,身后的金属壁不断崩塌,电路短路的火花在黑暗中划出刺眼的弧线。当他们冲进驾驶舱时,发现角落里还藏着一个完好的逃生舱,舱门的显示屏上闪烁着微弱的绿光——这是联邦最新型的“蜂鸟号”逃生舱,能在宇宙中续航三个月。
“快进去!”勇哥将时空锚塞进逃生舱,老鬼的机械义肢已经开始启动舱门程序。就在这时,驾驶舱的控制台突然亮起红光,一个全息投影从终端里跳了出来——不是联邦上将的影像,而是一个穿着白色实验服的女人,她的脸被长发遮住,只露出一双布满血丝的眼睛。
“救……救我……”女人的声音带着电流杂音,身体在投影里扭曲不定,“我在‘活体容器’里……他们把我的意识困在量子芯片里……创世计划还有后续……联邦要在‘归零星’启动‘时空重置’……”
投影突然中断,控制台的屏幕瞬间变黑。运输舰的震动越来越剧烈,驾驶舱的舷窗被岩层砸出裂痕,冰冷的宇宙射线顺着裂缝射进来,在地面上留下烧焦的痕迹。
“归零星?时空重置?”老鬼的机械右眼飞快搜索着资料,“那是联邦的秘密据点,在银河系的边缘,传说那里有能重置整个星系时空的‘奇点引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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