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屑混着机油味的风卷过废铁巷的断壁,锈蚀的铁皮在霓虹城的紫蓝光影里晃出细碎的反光,像是撒了一地碎玻璃。勇哥抬脚踹向那扇半锈的铁皮门时,指节上还凝着沙蝎帮喽啰的血痂,暗红的血珠顺着指缝往下滴,砸在满是油污的地面上,晕开一小片深色的渍迹。“吱呀——”铁皮门发出一声濒临散架的惨叫,门轴处的铁锈簌簌往下掉,呛得人鼻腔发涩。
零姐倚在门旁的混凝土柱上,指尖漫不经心地转着枚磨得发亮的黄铜钥匙,那钥匙边缘还带着刚从锁芯里拔出来的余温,她眉峰微微挑起,眼尾的红纹在霓虹余光里添了几分冷冽:“暗码解透了,不是你猜的军火,也不是沙蝎帮囤的能源块——铁屋底下藏的,是笔见不得光的‘活人买卖’。”
勇哥啐掉嘴里咬得快烂的烟蒂,深褐色的烟丝混着唾沫砸在地上,他抬起靴底狠狠碾灭火星,厚重的军靴底将烟蒂碾进地面的裂缝里:“操,老子还当这群杂碎守着废铁巷,是想靠军火在霓虹城捞笔大的,合着玩的是更阴的路子?”他伸手从工装裤的内袋里摸出那张从571章截下的暗码纸,泛黄的纸页边缘已经磨得起毛,炭笔写的纹路在巷口霓虹忽明忽暗的余光里洇开,像一条条扭曲的蛇,“霓虹城那桌鸿门宴没吃成,倒捡着条通阴沟的路——活人买卖?沙蝎帮的胆子,是喂了末世的野狗,肥得没边了。”
零姐收起钥匙,走到勇哥身侧,指尖点在暗码纸的某一处纹路里:“这组暗码对应的是‘红手’的标记,你该听过这名号吧?霓虹城地下最脏的买卖,都是他们经手的——把流民改造成义体奴隶,卖给高层当玩物,或者扔去荒区当试验品,人命在他们眼里,还不如一块能烧的能源板。”她的声音压得很低,像是怕惊扰了巷子里游荡的野狗,又像是怕那藏在暗处的耳目听见,“沙蝎帮不过是‘红手’的一条狗,守着这铁屋,就是给‘红手’看住这批待售的‘货’。”
两人踩着满地的废钢筋往里走,铁屋的地面坑坑洼洼,每走一步都能听见金属碰撞的脆响。越往里走,空气里的气味越杂,除了机油和铁锈味,还混着一股淡淡的血腥味,以及若有若无的、人类汗液和恐惧交织的酸腐气。“机关在脚下。”零姐突然停下脚步,弯腰拨开地面上一层薄薄的灰尘,露出地砖缝隙里卡着的细如发丝的钢丝,那钢丝泛着冷光,一端连着地砖下的齿轮,另一端隐在墙缝里,“是沙蝎帮惯用的触发式陷阱,碰断一根,整间屋子的机关都得炸。”
勇哥接过零姐递来的军工刀,那刀身是特制的合金材质,在昏暗里泛着哑光。他蹲下身,手腕稳得像钉在地上的钉子,刀尖顺着钢丝的弧度慢慢探过去,一点点挑开齿轮和钢丝的咬合处。金属与金属摩擦的“吱呀”声在寂静的铁屋里格外刺耳,就在钢丝即将完全脱离齿轮的瞬间,墙缝里突然滚出三颗裹着蓝漆的信号弹,落地的瞬间就“滋啦”一声冒起了白烟。
“操,是陷阱!”勇哥几乎是本能地拽住零姐的手腕,将她往旁边的铁皮柜后猛拽,两人刚矮身躲进去,三声接连的爆炸声就震得整间铁屋嗡嗡作响,滚烫的气浪裹着铁皮碎渣扑面而来,溅得勇哥满脸都是,他抬手抹了一把脸,掌心立刻沾了血。
浓烟还没散净,一道裹着黑风衣的身影就倚在了破损的门框上,那人身形颀长,指尖夹着支燃着的雪茄,青灰色的烟圈从他半张脸的黑巾下漫出来,混着硝烟味,呛得人喉咙发紧。“勇哥果然够种,”那人的声音像是磨过砂纸,粗粝又阴冷,“废铁巷的规矩敢破,沙蝎帮的货敢截,就不怕霓虹城的‘红手’找上门?”
勇哥从铁皮柜后站起身,反手摸出后腰别着的短刀,刀身抵在地面的废铁上,拖着走了两步,擦出一串刺耳的金属响,像是在给对方的话配伴奏:“红手?就是那个专做末世人口买卖的杂碎?老子混到今天,别的规矩不认,就认一条——谁的买卖沾了活人,谁就得把命留下。”他余光扫见零姐已经悄无声息地绕到风衣人的后颈方向,指尖扣着一把薄如蝉翼的短刃,嘴角立刻勾出痞气的笑,“今儿这铁屋的‘意外收获’,本来以为是沙蝎帮的赃款,现在看来,该换老子来收‘红手’的账了。”
黑风衣人的瞳孔骤然缩成一点,手猛地摸向腰间的枪套,可他的指尖刚碰到冰冷的枪柄,零姐的短刃就已经抵上了他的颈动脉,那刀刃薄得几乎看不见,却带着刺骨的寒意,逼得他连呼吸都不敢重一分。“别动。”零姐的声音冷得像冰,“勇哥的话,你没听明白?”
勇哥踩着满地的碎铁慢慢走近,厚重的军靴踩在铁皮碎渣上,发出“咔嚓咔嚓”的声响,每一步都像是踩在对方的心上。他伸手扯下对方遮脸的黑巾,动作粗暴得像是撕一张废纸——黑巾落地的瞬间,半张烙着沙蝎帮毒蝎刺青的脸露了出来,刺青旁还刻着一枚小巧的徽记,那是霓虹城议会高层专属的标记,像一枚扭曲的眼睛,死死盯着人。
“呵,”勇哥低笑一声,抬手拍了拍对方的脸,指腹摩挲着那枚徽记,语气里的戏谑藏不住眼底的狠戾,“原来沙蝎帮背后站着的,是霓虹城的高层啊。看来之前那桌鸿门宴,不是谁是猎人谁是猎物的事儿——是咱得端了整个猎场,把这群吃人的杂碎全清了。”他的拇指狠狠摁在对方的刺青上,疼得那人浑身发抖,“现在给老子说,红手的老巢在哪?废铁巷的血账,霓虹城高层的脏债,老子今儿一并算清楚。”
铁屋外的风更急了,卷着霓虹城的光,卷着废铁巷的锈,也卷着即将燃起的战火。勇哥看着眼前瑟瑟发抖的黑风衣人,知道这不过是开始——废铁巷的规矩破了,沙蝎帮的底漏了,红手的账,霓虹城的债,都得一笔一笔,用最狠的方式,讨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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