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谷之中,朱橚很快通过“夜枭”得知了朝会详情。
他仔细阅读着关于宋濂发言和父皇最终决断的记录,沉吟片刻,对刘纯道:“宋学士用心良苦。父皇此番退让,实是因母后与大哥之故。然‘以战养战’一策,恐遗祸无穷,边军若失控,与匪何异?”
但他此刻无力改变全局,只能将注意力转回眼前:“大哥的病,可有新的消息?”
刘纯摇头:“东宫戒备远胜以往,消息极难传出。只知太子殿下仍昏迷不醒,情况……极不乐观。”
朱橚心口一痛,闭上眼,强迫自己冷静:“让我们的人,不惜一切代价,探明大哥脉象症状。或许……或许我还有机会……”
尽管希望渺茫,他仍不愿放弃。同时,他也密切关注着吕氏那边的动静。那日的拦截虽成功,但吕氏就像一条潜伏的毒蛇,绝不会就此罢休。
果然,两日后,鸮二带来密报: 吕氏似乎察觉到了上次传递消息失败,变得更加谨慎。但她宫中那个负责送饭的老宦官,近日竟与一名负责浣衣局杂役、有亲属在曹国公李景隆府中当差的老宫女接触频繁!
“李景隆?”朱橚眉头紧锁。这个纨绔子弟,虽无实权,但身份特殊,是朱元璋外甥孙,在勋贵子弟中颇有影响力。吕氏想通过他传递消息?还是想利用其家族做些什么?
“盯紧这条线!但绝不可打草惊蛇。”朱橚下令,“我要知道他们每一次接触的细节,说了什么,传递了何物!”
深宫的阴影之下,吕氏绝望的触角,正在悄无声息地试图探向宫外,寻找着新的突破口。而朱橚的“夜枭”,则如同耐心的猎手,紧紧跟随着猎物的踪迹,等待着将其一举斩断的时机。
朝堂上的风波暂歇,但深宫中的博弈,却更加凶险微妙。所有人的目光,或明或暗,都投向了那两处牵动国本的宫苑——坤宁宫与东宫。
那里的每一次呼吸,都决定着大明王朝未来的走向。
(第一百三十一章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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