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如流水般匆匆,转眼便到了新岁。
除夕的薄雪刚融尽,初二清晨便放了晴,暖阳斜斜照在郦宅的青砖黛瓦上,将檐角残留的雪粒映得亮晶晶的。
宅内早张灯结彩,朱红的灯笼挂满廊下,门上贴着新写的对联,连庭院里的梅枝都缀着细碎的红绸,伴着清浅的梅香,透着浓浓的年意。
丫鬟往来穿梭,端着刚蒸好的年糕、炸得金黄的春卷,厨房里飘出的肉香与酒香交织。
姐妹几人一早便带着孩子回了郦宅,“女婿盟”也相伴而来。
刚进门,众人便围着正厅八仙桌旁,折淙谈及军营军备,杜仰熙、沈慧照顺势聊起官场事宜。
柴安、范良瀚则转说生意新事,互赠物件、打趣孩子,热闹不已;另一边女眷围着郦母说笑,孩童追着走马灯在院中奔跑,满院都是笑声。
屋内丫鬟们端上热姜茶,琼奴打开漆盒,里面是两人精心挑选的物件:给郦母的羊脂玉镯,玉质莹润;给姐姐们的南海珍珠耳坠,颗颗圆润饱满。
还有给孩子们的赤金瑠玉锁,精致又贵重,“都是些心意,母亲和姐姐们别嫌弃。”
郦母拿起玉镯套在腕上,笑着道:“这玉镯水头多好,哪会嫌弃?你们有心了。” 琼奴温声道:“娘喜欢就好。”
此时杨羡与乐善也到了,杨羡手里提着两坛陈年黄酒,乐善则带着给孩子们的芝麻酥。
刚进门便笑着道:“今日可算是真正凑齐了。”
众人让座,丫鬟添上茶,正厅里更热闹了,折淙说起军营新招募的兵卒训练认真。
杜仰熙便聊起吏部选官的新标准,沈慧照还补充道 “刑部近来也在整肃狱政,往后断案会更注重证据核查”。
柴安趁机问 “往后若给军营供绸缎,流程上会不会更便捷些?”
杜仰熙笑着答 “只要合乎规制,自然没问题。”
范良瀚说起布庄新到的料子受欢迎,杨羡也凑过来。满室都是烟火气,不分官场与生意,只像寻常家人般闲聊。
晚膳时,一桌丰盛的菜肴摆满了圆桌,炖得酥烂的肘子、清蒸鲈鱼、红烧鸡,还有象征团圆的丸子,众人举杯,先敬了郦母,又特意敬了折淙。
饭后,孩子们被丫鬟带去偏院玩琉璃弹珠,你追我赶地比谁先投进,姐妹围坐在暖炉旁。男人们则继续在正厅饮酒谈事,郦母看着女儿 女婿,眼底满是欣慰。
目光落在乐善身上时,忽然笑着开口:“乐善啊,你与杨羡成婚也有些年头了,如今你几个姐姐都有了孩儿,你俩也该加把劲了。”
乐善闻言,耳尖瞬间红了,端着茶杯的手微微一顿,笑道:“娘,我与杨羡……”
话还没说完,福慧便笑着打趣:“是啊五妹妹,你看娇娇前日还说,想有个小妹妹陪她玩呢,若是你有了孩儿,她定天天去你家串门。”
康宁也轻声道:“五妹妹,母亲也是盼着你好,有个孩儿在身边,往后逢年过节,家里也更热闹些。”
乐善轻轻瞪了她们一眼,却忍不住笑了:“这事哪能急,得看缘分。”
郦母握着乐善的手,语气温和:“我不是催你,只是看着你们都好好的,有儿有女,我才放心,杨羡如今也稳重!”
琼奴坐在一旁,笑着给乐善递了杯热茶,没多言语,只静静看着眼前热闹。
暖炉里的炭火噼啪作响,映着众人的笑脸,窗外的月光洒进来,带着新年的静谧与温馨。
不知不觉已近亥时,夜色渐深,寒气也重了些。
杜仰熙先起身道:“丈母,时辰不早了,明夷年纪小,怕夜里着凉,我们先回府了。”
郦母点点头,忙让丫鬟把备好的年糕、米粮分装好,递到寿华手里:“路上慢些。”
寿华接过,笑着应下:“母亲放心,我们会小心的。”
随后,好德与沈慧照起身告辞,好德看着郦母,温声叮嘱:“娘年岁大了,夜里若需添衣或传茶,尽管叫丫鬟,万别自己起身受累。往后我们得空就常来探望。”
郦母笑着点头:“知道你们有心,快回去吧,路上仔细些。”
接着,福慧、康宁、乐善几家也陆续起身。
范良瀚弯腰抱起打哈欠的娇娇,一手护着女儿的背,笑着跟郦母道别:“丈母早些歇息,娇娇困了,我们也回了。”
柴安跟着道:“丈母若想吃新米糕,让人知会一声,我明日就让人送过来。”
杨羡则扶着乐善,细心地帮她裹紧披风,又接过丫鬟递来的暖手炉塞进她手里,轻声叮嘱 “夜里风凉,别露着手”。
琼奴与折淙最后离开,琼奴握着郦母的手,轻声道:“娘,过几日我让厨房做您爱吃的梅花糕,再来看您。”
折淙也躬身道:“娘保重身体,往后若府里有事,随时让人去折府知会我。”
郦母送众人到门口,看着一辆辆马车缓缓驶离,灯笼的光晕在夜色中渐渐淡去,才在丫鬟的搀扶下回了屋。
这一夜的郦宅,虽褪去了喧闹,却仍留着团圆的暖意,漫在廊下的灯笼光里,也落在郦母含笑的心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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