掩体里的空气仿佛凝固了。手电光柱下,那个黑色的金属盒静静地躺在信标设备旁,冰冷、沉默,却散发着无形的引力。它是这个废弃前哨站留下的最终谜题,可能装着救赎的钥匙,也可能藏着更深的噩梦。
陈烁没有立刻去碰那个盒子。他先是仔细检查了信标设备。设备状态灯微弱地闪烁着,似乎处于低功耗待机状态。控制面板上的标识模糊不清,但有几个频率调节旋钮和一个硕大的、带有保护盖的红色按钮,旁边标注着“紧急发射”的缩写。
“不要碰任何按钮。”陈烁严肃地告诫我,“这个信标一旦激活,可能会向特定频率发送信号,是求救还是暴露,我们无法确定。”
他的谨慎是对的。我们的处境经不起任何误操作。
然后,他将注意力完全集中到金属盒上。盒子没有锁眼,正面只有一个很小的液晶屏和一个九宫格数字键盘,屏幕一片漆黑。这像是一个需要特定密码才能开启的电子锁盒。
密码是什么?日志里没有明确提示,只提到了“灯塔”和“信标”。
“试试日志最后一页的日期?”我提议。
陈烁尝试输入了日志中断的那个日期,数字格式的各种组合。屏幕毫无反应。
“或者是这个掩体的坐标?”老金在上面通过简易通讯设备(我们在通道内拉了一条线)提供了鸦巢的大致经纬度。依然无效。
“可能和‘信标’设备本身有关。”陈烁沉思着,用手电照射金属盒与信标设备的连接处(如果有的话),但两者是独立的。他又仔细检查盒子的每一个面,寻找隐藏的线索。
就在这时,我胸口的玉坠再次传来了清晰的温热感,比之前在门外时更明显。我甚至能感觉到它似乎在微微震动,指向那个金属盒。
“陈烁!”我连忙告诉他这个发现。
陈烁眼神一凛:“杨潇的玉坠……它果然和这里有联系。也许密码不是常规的数字,而是……某种能量信号或者频率?”这个想法很大胆,但考虑到杨潇的能力和这个掩体的诡异,并非不可能。
他让我拿着玉坠,贴近金属盒的键盘区域。我照做了,集中精神,试图回忆杨潇引导我时的感觉。玉坠的温度持续着,但盒子依旧没有反应。
“也许……需要某种特定的‘指令’?”陈烁推测道,“就像开门时需要用特定节奏敲击一样。日志里提到‘灯塔’不是指那个灯塔,是‘信标’。‘信标’(Beacon)这个词,在无线电通讯里,有时也指一种自动发射识别信号的装置……”
他仿佛抓住了什么关键,目光再次投向那台信标设备。“难道密码就藏在信标待机时发出的微弱信号里?需要接收并破译?”
但这需要专业的设备,我们根本没有。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洞穴外传来沃尔科夫压抑的咳嗽声,他的情况不容乐观。我们必须尽快找到办法。
正当我们一筹莫展之际,陈烁的目光无意中扫过信标设备旁边的一小片区域,那里似乎用极细的笔刻着一行几乎看不见的小字。他凑近仔细辨认,缓缓念出:
“频率 114.514,监听沉默的灯塔。”
频率!这是一个具体的频率数值!而“监听沉默的灯塔”显然是指示。
陈烁立刻走到信标设备前,小心翼翼地调节频率旋钮,将其设定在114.514。然后,他找到了一个音频输出接口,接上了掩体里遗留的一副老旧耳机。
他戴上耳机,凝神倾听。我和老金(通过通讯线)都屏住了呼吸。
几秒钟后,陈烁的脸色变得异常严肃和困惑。他摘下耳机,递给我:“你听听看。”
我戴上耳机,里面传来的不是语音或代码,而是一种极其低沉的、有规律的嗡鸣声,间隔很长,听起来……就像某种巨大生物的心跳!在这“心跳”声的背景里,还夹杂着极其微弱的、仿佛来自深渊的、无法分辨内容的絮语!
这诡异的声音让我汗毛倒竖!这是什么?“沉默的灯塔”发出的就是这种声音?
“这不是常规的信号。”陈烁沉声道,“这更像是……某种生物遥测数据或者……我们无法理解的通讯方式。P.P.RI.或者‘黑太阳’到底在监听什么?”
然而,就在这诡异的“心跳”声持续了约一分钟后,金属盒的液晶屏幕突然亮了起来!上面显示的不是数字,而是一个不断变化的、复杂的波形图,那波形竟然与耳机里听到的“心跳”声频率完全吻合!
原来密码不是数字,而是需要接收到这个特定频率的信号,让盒子内部的感应装置激活!
波形图闪烁了几次后,屏幕变暗,随即传来“咔”的一声轻响,金属盒的盖子弹开了一条缝!
我们成功了!
激动和紧张交织,我小心翼翼地掀开盒盖。里面没有文件或武器,只有两样东西:一张折叠起来的、看起来非常古老的羊皮纸,以及一个小巧的、黑色的、类似U盘但接口奇特的存储设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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